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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尧:怀念敬爱的田姥娘(3)

2015-05-19 15:45 抚顺7000 王尧 1697
怀念敬爱的田姥娘王尧1971年夏天,在我家下放到清原县的小村霸王沟的第二个年头,陆续又有三家“五七战士”下放到了这个小村子。田姥娘就是其中一家“五七战士”的主妇,我们就在这个时候认识了田姥娘一家。在我的回忆里,田姥娘是不可或缺的一位长辈,不仅是因为与她一家结下了患难情谊,还因为田...

  天津风味的小糖饼和小麻花

  田姥娘还有一手绝活是“烙糖饼”。没看田姥娘做过,但是总看她笑眯眯地端着一个盘子,把上面摞的七、八个金灿灿、比圆规画得还要圆的小饼送到后院的我家,让我和妹妹吃。咬一口,香喷喷的糖馅顺着嘴直流,面又香又糯,那是我吃过的最香甜的饼。有时候田姥娘还端过来一盘炸得油黄的小麻花,就像姑娘头上细细的小辫子挽在了一起一样,上面还撒了些白糖,吃起来香脆可口。秋莹小姨说,田姥娘是天津人,自小就学会了做各种天津小面食。

  很多年以前我读过一篇文章,一位女知识分子白天挨批斗,晚上回到乱七八糟的家里,看到被抄过家的地上扔着一块小小的面包,她仍然细心地拿起来,像往常一样放在炉子上烤熟了吃。这个故事常让我想起烫着卷发、穿着旗袍和布鞋,端庄、娴静又整天都是笑意劳作着的田姥娘,人与生俱来的气质是任何艰苦的生活不能泯灭的!

  推开死神的双手

  1972年11月深秋,天气已经非常寒冷,我们居住的这片荒草甸子人家稀少,就显得更加寒冷。一天下午,在南口前中学教书的爸爸还没回来,妈妈早早用煤坯烧起了火炕,把外屋屋门的铁丝挂钩挂上,就带着我和妹妹躺在床上,盖上棉被取暖。妈妈哄着妹妹睡觉,我在被窝里看着连环画。炕渐渐热了,身上暖和起来,但头也不知不觉渐渐发晕、发涨、发沉,好像睡意很浓,我们好像就要沉沉地睡去了。

  这时,有人敲门。妈妈在炕上慢慢扭转了身子想爬起来,但却无法抬起身子。妈妈又扭过身来,用失神了的、似乎有些呆滞的眼睛看着我,我想爬起来开门,也爬不起来。整个身子好像只有脑袋有知觉,身子动不了,眼看着妈妈也动不了。

  这时,门敲得越来越急了,还传来了田姥娘焦急的喊声,她喊着我母亲的名字,问为什么不开门。又敲了几下,见没人回音,田姥娘就用力把门推开了。听得田姥娘惊叫了一声,接着又听到她把屋门用力大敞开的声音,紧接着看到田姥娘捂着鼻子来到屋里,她急急地爬上炕,双手用力推开了用“牛皮纸”糊得严严实实的窗户,一股清新凛冽的空气猛的迎面吹进屋里来。

  过了好一会,我们渐渐清醒了,田姥娘也把我妈妈缓缓地从炕上扶坐起来,妈妈吃力地向田姥娘打了招呼。田姥娘又急忙用水洗湿了毛巾,给我和妹妹擦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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