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旧事》之中学时代(续六)(2)
2015-05-23 20:18 抚顺七千年 王维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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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过去了,再见面不知道还认不认识。有些同学已经作古,再也见不到了,想起来还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想到我们在一起打闹,一起给老师起哄,一起在学校田径运动会上为班级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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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通知书下来后,我和老师去给挨家送,可见到了悲喜两重天场面。虽然到每家都是笑脸相迎,但家长脸上的表情不一,孩子的表现不一。考上的孩子、家长都皆大欢喜,对我们也是热情接待,水果、糖茶地伺候,个个笑得像花一样。没考上的就又是一番天地。
有一天我和老师去茨沟一个女同学家里送通知书,这个女同学还是我班的副班长,平时学习挺好的,毕业报的是鞍山钢铁技术学校。不知怎么,临场发挥欠佳,就没考上。她自己也觉得没考好,猫在家里不敢到学校去看榜。我和老师去的时候,好一顿敲门,就是没动静。问问邻居,邻居说家里有人。怪了,怎么就不开门呢?我俩很有耐心,就是一个劲儿的敲,大约有半个钟头,她妈妈出来给开了门,是个山东老太太。见到我们有些不悦,带搭不理的。“我当是谁呢,是老师啊,给我闺女送榜来啦?考上没,考上还行,没考上还送什么?说吧,考上没?”面对这样的问,我们也觉得挺尴尬。看来他们对自己的孩子没信心,早知道结果。我们一口水都没喝着,连同学的面都没见着,就无精打采地出来了。
当我们就要走出他们家小胡同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喊:“老师等等,”我们回头一看,原来是我们副班长跑了出来,她满脸通红,一片歉意,两眼像刚刚哭过,眼皮有些肿,手里还拿着两个香瓜。她满脸羞涩地站在我们的面前,低着头,小声地说:“对不起老师,我没考上,给你丢脸了”,说着眼泪就劈啦啪啦掉了下来。我们没心理准备,弄得手脚无措。我看到老师的眼圈红红的,我也止不住流下泪来。老师抚着她抽搐的肩膀,“不要紧,回去好好复习,不要灰心,争取明年再考,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我们走出好远,她还在那抹着泪,向我们挥挥手。看着她,我在心里说,明天我可不跟老师送通知书了,弄得心里不是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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