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尧:住在东公园南麓的孩提时代
2015-07-04 15:08 抚顺7000 王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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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春天的一个早晨,我打车陪着久未出门的母亲到劳动公园南门看一看、散散心,当隔着车窗一眼看到公园南门对过那四棵老榆树的一瞬间,我已年过八旬的母亲不禁掩面啜泣,此时窗外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那一片绿色在雨中若隐若现,被车窗上的雨帘隔成断线的流泉,丝丝绵绵,藕断丝连。
资料图片
在这风和日丽的季节,每逢周日休息,我就从城东新区一直走到劳动公园南门,来到马路对过那一大片绿树掩映、辽阔幽深的草地。这里大约40多公顷、600多亩的面积,曾是抚顺挖掘机厂职工住宅区。但几十年前曾鳞次栉比的日式住宅群,如今已被一大片茂密的森林和草坪所覆盖。
这满眼绿色的景象与其它的城市绿地没有什么不同,只有劳动公园南门马路对过正对着的四棵仿佛结了胎似的老榆树,还是那么粗壮遒劲、虬曲苍劲,比几十年前更显得如龙盘踞,如凤深藏。它们是我记忆的画轴,看到它们,就会唤醒自己只有3岁时对这里依稀模糊的记忆,再把母亲的回忆融合起来,一幅幅图景片段就会若明若暗地闪现在脑海里。
“专家楼”、石级、铁把手、小草坪和葡萄架
东公园南门的住宅区是解放前日本人按照“町目”(街道、胡同)划分的,从东公园最西侧开始依次往东排,共有5个“町目”,每个“町目”大概有十五六幢日式住宅楼。这种称呼也沿袭到了解放后。我母亲出嫁前就跟外祖母、外祖父同住在“一町目”我大舅家。
那时,我大舅是抚顺挖掘机厂安技科的总安技师、电气工程师,大舅一家就住在东公园最西侧的高坡上的一座“专家楼”里。这些“专家楼”是专门为建国初期的苏联专家准备的公寓,后来这些专家撤走了,就分配给了工厂的高级知识分子、技术专家和厂领导居住。那时东公园住宅群的植被就很茂密,街边都有一排排榆树或柳树,掩映着楼群。
“专家楼”的坡下有一条用长方石条铺就的20几级的台阶,在这条石阶的中间还有一排铁制的扶手,供上坡和下坡的人使用搀扶。坡上的“专家楼”是座红砖碧瓦的二层小楼,它的制式和形状跟寻常的“火柴楼”迥然不同,造型别致,就像现在的别墅一样洋气,一楼、二楼都有高低错落的房檐,就像劳动公园里的亭子四角一样,古香古色。一楼的房间好像几面都有玻璃窗户,空间很大,有几个小居室,屋子里铺着红漆地板,有个小客厅,还有木制的小楼梯通向二楼。
我还记得这座专家楼前还有个长长的葡萄架,依稀记得外祖母和外祖父常常领着我在葡萄架下乘凉,还有很多邻居在这里一块乘凉、打牌,很是热闹。一些馋嘴的小孩蹦蹦跳跳的想够着碧绿的小葡萄粒,够不着还找棍子要打几粒下来,大人们就呵斥着,有的大人逗孩子,揪下一粒青葡萄,小孩子吃了酸得呲牙咧嘴,惹得葡萄架下一片欢声笑语。葡萄架旁边还有一块小小的草坪,听母亲说外祖父在这块草坪上为抽旱烟的外祖母种了好多“老青烟”,但烟叶长成后都被人偷偷割走了,外祖父心疼得直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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