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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秀江:那时的农活(一)

2015-07-27 12:50 抚顺七千年 郭秀江 698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这是老辈流传下来的农事谚语,说的是粪肥对庄稼的重要性。老百姓的口头语说得更直接:“种地不上粪,纯属瞎胡混”,后来,“肥”字的重要性继续升级,写进了农业“八字宪法”

郭秀江:那时的农活(一) 图1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这是老辈流传下来的农事谚语,说的是粪肥对庄稼的重要性。老百姓的口头语说得更直接:“种地不上粪,纯属瞎胡混”,后来,“肥”字的重要性继续升级,写进了农业“八字宪法”。


  1968年我们下乡插队时,辽西农村还是地道的农家肥时代。

  我们生产队的“粪肥基地”在村西头,毗邻队里的牛圈。每隔一段时间,牛圈就要清理一次,这个活叫“起圈”,都由男社员干。“起”出的“圈底”堆在一处,外面又盖上一层土。其中是否还掺些其它如绿肥等,还真的没留意,但牛粪肯定是我们生产队肥料的主体成分。

  现在想来,盖土的作用大概一为粪肥能较好地发酵,二为保持肥力不散失。同时也保护了环境。

  经过了一个夏秋,粪堆越长越大,冬天来临了,又盖上了一场又一场的白雪。天寒地冻时,粪堆也冻得结结实实。

  冬天是北方传统的农闲时节,当时号召兴修水利,也许没有合适的项目,上边说得紧,队里就应应景,真正投入的    只有一个活——倒粪。

  所谓“倒粪”,就是要把堆在一起的粪肥,充分混合以致均匀。老乡们有时嫌哪个说话办事啰嗦磨叽,就说哪个像“倒粪”似的。可见“倒粪”还是细活。

  因为总体工作量不大,时间又不紧,为了不浪费队里的工分,队里只要男社员出工,我们两个女知青例外。
  这时就不出早工了,早饭后,队长才敲钟。出工的人扛着锹镐,来到村西头。

  面对高高的粪堆,具体的“倒”法,就是让它移动个位置,对了,老乡说叫“挪个窝”。

  这节令用锹是磋不动的,得先用镐刨。我和另一个女同学只是把大家刨落的碎块收到一边去。这样一尺一尺地,由外边一侧逐渐深入,形成一道移动的“战壕”。“战壕”深处,高个子也露不了头,虽然扬土愈加费劲,我却因为“战壕感”产生了想象空间,竟有了一种英雄主义的实践快意。

  严寒让刨镐的男社员们,费了大力气。一镐下来,“战壕”的截面上划出一道白印,只“啃”下一小疙瘩土块。但严寒和夏秋发酵的双重作用,却使粪肥失去了原本的形状、颜色与气味。让我们虽然近在咫尺,却没有脏的感觉。严寒从某种意义上看,也是资源啊!

  我进一步理解了性格急急燥燥的生产队长,他其实同村里宽厚的老乡们一样,对背井离乡的知青们很体恤,对我们女知青更是关照。起圈是脏活累活,因为我们是女知青,视同女社员,不分这活干;倒粪干净些是“俏活”,因为我们是女知青,不同于女社员,又可以干。想到这层,心里热呼呼的。

  倒了几个个后,粪肥近于灰土,便开始向地里运肥。平坦的地块用马车运,坡地上不去马车,便用毛驴送。把肥装到一个大口袋里,搭在毛驴背上,由一人牵着翻山越岭。

  这方式我想一定很古老,在我的眼睛里又挺新鲜。看我馋馋的样子,一位“哥哥”级的社员便带我走一遭,等于“卖一个搭一个”。

  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到了目的地。一口袋肥拉开距离堆了几堆,看着脚下沙石间混的的田垄,真的要靠这几堆粪肥呢!

  回来的路上,空袋子搭在驴背上,社员“哥哥”问我:想骑驴吗?心里正求之不得,便在“哥哥”帮助下,借坡上驴。

  在毛驴的背上,上岭下坡沟沟坎坎的感觉,比自己脚踏实地时要夸张。那位社员“哥哥”秉承了该村质朴的民风,没有嘲笑我的紧张局促,还不时地给与鼓励。

  积了一年的粪肥,春耕前全运了出去,“粪肥基地”见了底。

  八年后,我工作在化肥厂,那是一家进口的大化肥装置,年产52万吨尿素。雪白的尿素颗粒是在高50几米的造粒塔中形成的,雪花一样飘然而下,被扒料机集起送到传送带上。铁路修了专用线进来,尿素一列列车皮往外运。那些年尿素紧俏得很。

  听说现在种地全用化肥了,化肥肥效高,能大幅增产。要不靠啥养活这多人口呢!并且还省事。既如此,那些积肥、倒粪的活就都省略了,成了记忆中的往事。

  可又听农民说:那地,越上化肥越馋,地力越差。也听人抱怨,现在的粮食,味道不如过去,是施化肥的缘故。二〇一五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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