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俊:我为什么会监守“自”盗?
2015-08-27 20:17 抚顺七千年 王维俊
1903
许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有忘记那个初冬的深夜,也深深的检讨我自己,我怎么会玩忽职守呢?我这是干了什么?一连串的问号,辗转心中几十年,我始终没解开。
抚顺知青记忆
我没想到,在我这一辈子中竟然还会有一次玩忽职守。这不是我的本意,是人情大于职责,还是同情大于法度,我到现在也不好评价。反正就是该我负责的工作我没做好,而且是明知故犯的。
一九六九年的初冬,天一撒冷,生产队就开始打场了,我被派做看场院的守卫,小名叫“看场院(发‘冤’音)”的。
那时候生产队派谁都不放心,唯独派我们下乡青年放心。我们不是拉家带口,每人每年的毛粮640斤,还是够吃的,犯不上对生产队的粮食有觊觎之心。再说我们刚来时间不长,和谁也不沾亲带故,没有远近厚薄。又是毛主席派来的知识青年,身上有一股正气,百毒不侵,所以队里可以把心放在肚皮里。
队里的场院距离村里有五里多地。靠着一个小山坡,场院不远就是一条通往三队的马车道,既肃静又不肃静,挺安全的。场院有小半个足球场大,周围都是已收回来的庄稼,有苞米、高粱、黄豆。一垛一垛,每个都有三四米高,把场院围起来,东西方向留有风口,好借风扬场。堆垛的时候就挺费劲儿,人要站在马车上,把一捆捆高粱头用垛叉举起来扔上去,堆垛的人接过来,一个压一个地堆好,绝不允许塌倒。苞米都是把扒好的棒子装在直径四米多的茓子里,一直茓得老高,个个像膀大腰粗的金甲武士。
我的值守地点在离场院不远的道北,有一个小地窨子。地窨子有一米多深,上面用木头搭起马架子形,苞米杆子铺顶,再抹上黄泥。地窨子里有一个小火炕,和家里的火炕一样的构造,有灶眼儿,有烟道,直通外头的撅尾巴烟囱。火烧起来还是挺暖和的,可不敢使劲烧,如果火星子飞到粮食垛上,那祸就惹大了。所以睡觉的时候还得是棉袄、棉裤、皮帽子、大头鞋全副武装。
看场院就是一个人的活。夜深人静,连狗叫声都没有,有些胆儿突突的,这里有狼啊!我唯一的武器就是一把镰刀,每到闭上眼睛,镰刀就攥在手里,丝毫不敢马虎。场院里的高杆上,挑着一盏马灯,光亮不大,随着寒风在轻轻地摆动。忽明忽暗,看起来有点像鬼火,又像谁的目光在移动,挺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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