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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旧事》之二姨一家的遭遇

2015-11-20 11:22 抚顺七千年 王维俊 2005
  我在前面写了几篇关于“文革”之中的故事,好像是“文革”以后很流行的一种“伤痕”文学,但不是。其实文学就是文学,就是把一些真事夸大点,再虚构点儿,搞点儿矛盾、冲突,再有个或喜或悲的结局,博得读者的一泓眼泪或灿然一笑。我自认没有这个能力,就是不会编故事,这也许就是写作者和作家的重...

《龙凤旧事》之二姨一家的遭遇 图1

 

  我在前面写了几篇关于“文G”之中的故事,好像是“文G”以后很流行的一种“伤痕”文学,但不是。其实文学就是文学,就是把一些真事夸大点,再虚构点儿,搞点儿矛盾、冲突,再有个或喜或悲的结局,博得读者的一泓眼泪或灿然一笑。我自认没有这个能力,就是不会编故事,这也许就是写作者和作家的重要区别吧。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写我的所见所闻,抒我的所思所感。


  十年的“文G”带给方针政策的制定者以教训和反思,给理论研究者带来新的课题和研究方向。而给一些平头百姓留下的也许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也许是永远也不想再提及的话题,也许就是一个噩梦,一个永远也抹不去的、抹不平的伤痕。


  我家的遭遇还不算什么,如果和我二姨家的遭遇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我二姨比我妈小两岁,人长得很漂亮。是我妈他们姊妹中最漂亮的一个。嫁给我二姨夫的时候,我二姨夫也不糠,在抚顺报界也是小有名气的记者,专门跑工矿企业。他工作积极肯干,善于钻研,文笔很好,在业余时间还写一些文艺作品。在“文G”前我看过他的一部手稿,那时候就有了几十万字,整整齐齐地放在一个大柳条包里。


  我特别的佩服他,总想拜他为师,跟他学写作,我二姨不干。


  大声嚎气地对我说:“你跟他学什么,看他整天脖子歪歪着,趴在那里写,把自己写成了个右派,你看看这个家,叫人家撵的,从市里搬到老虎台,从烧瓦斯到烧煤,从楼房到平房,从干部到工人,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你还跟他学?你还想出息不?”


  二姨夫在一旁搭眉顺眼的,一声都不敢吭。也是的,这个刚解放就入了党的老党员,一个很有名气的报界老人儿,到了“文G”的前夕,竟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烧锅炉的工人,在万新的一个小平房里,弄得屋里乌烟瘴气,漂亮的二姨也造得埋埋汰汰,披头散发地。四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生活在二姨两口子的“骂战”中,胆战心惊。


  就是这样的日子也不太平,“文G”开始不久,二姨一家就被走“五七”了,到了二姨夫的老家:抚顺县救兵公社五牛大队,成了“五七战士”。


  二姨夫就是本地出生,农村的活虽然久久不干但也不是“力巴”,再加上一家当户的都久居于此,乡里乡亲的没拿他当外人,日子也算过得去。对二姨的嘟嘟囔囔,骂骂咧咧也是听之任之,不当回事儿,谁让自己惹的祸呢,让家人跟着遭罪,还不兴别人骂几句?对我二姨是恭敬有加,百依百顺。农闲的时候还不忘写点儿东西,没处发表,只好藏在那只有近百万文字手稿的柳条包里。


  一九七一年,我的大表妹十七岁,二表妹十五,大表弟十三,小表弟十岁。我的大表妹叫小红,和我的大妹妹同岁,都是属马的。小的时候长得像芭比娃娃,高额头,抠眼睛,白皮肤,一笑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如果能活到现在,也该是奶奶或姥姥的级别了。很可惜,她的生命之钟,不,是她们姊妹四人的生命之钟,就定格在一九七一年七月三十一日的深夜。


  我是在事发后的第二年才详细知道她们是怎么“没的”。那时我还在插队,是父亲写信告诉我的这一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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