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尧:我的二楼小妹
2016-01-08 16:08 抚顺七千年 王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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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一定是天堂里的瑾玲知道我们这些少小的姐妹兄弟的伤痛,这一定是一向处事为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邻家小妹与我的告别,并托付我这青梅竹马的兄长给她年迈的母亲以安慰和交代……
自1976年从农村下放回城后,我家就在当时榆林地区的抚顺挖掘机厂职工住宅楼“二宿舍”一直住了十个年头,直到1985年夏天才搬走。这座建于建国初期巍峨的苏式楼房和紧邻着的同样高大壮阔的“三宿舍”、工人新村以及周边鳞次栉比的平房住宅区,是挖掘机厂职工和家庭人生里程中最重要的驿站。父母们是工厂的同事,朝夕相处的街坊邻里,每个家庭快乐的往事、人生的悲欢离合都在这里发生着。一茬茬孩子们也在这里出生、成长,共同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是父一辈、子一辈的生活群体。我在这里记述的二楼小妹,是回忆这段往事不可或缺、永远不能淡忘的一份怀念。
2009年的冬末春初,雨雪曾极其罕见的密集。人们把这多雨多雪的征候看作丰年吉兆,但在我们这些近40年前的伙伴,当年挖掘机厂子弟小学四年一班、五年三班同学们的眼里却是一片落寞。在我们的心头,这雪好似血样殷红;这雨是泪般滚烫,在这春暖花开即将如期而至的时候,一个残酷的凋谢让我们的雁阵里痛失了一位至亲至爱的好同学--瑾玲,至今已经六年了。
失去和永别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很多同学当时都无法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身为大医院妇产科医生、副主任医师的瑾玲刚在医院妇产科为新生儿接生忙碌了一夜,在下夜班的凌晨亟然倒在了为儿子求医问药的路上。那一天通向外地的老路冰雪交加,狭窄的弯道又急又滑,与她同时遭遇车祸的丈夫在与死神搏斗了十二个小时之后也追随爱妻而去。瑾玲年迈的母亲见一贯孝顺的女儿直到深夜未归,又极其反常地没有接听电话,虽已有不祥之感但仍焦急地期待女儿的声音,可所有的联系都被善意又残忍地切断了。她的儿子还不知道父母再也不能回来,孤零凄惶地向亲属打探着。所有的人都在揪心地瞒着这一老一小,为在最后石破天惊的一刻去搀扶重击下的他们。当我赶到瑾玲母亲王姨的住宅,进门长跪在老人家的床下,被猝然来临的横祸击倒在床,自小看着我们这些孩子和学生长大的王姨坚强地撑起身来拉住我的手,含泪长叹了一声:“你的瑾玲小妹再也没有了。”这一刻,母子们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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