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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尧:暖巢的故事(2)

2016-02-18 15:31 抚顺七千年 王尧 3995
这片生活区,这个当年成千上万抚挖职工的暖巢已经超过了30年,有的楼体斑驳陆离,天花板出现了裂纹,渐渐成了危房。熙熙攘攘的集市已缩小成窄窄的一条过道,商店也只有一个小小的门脸,鲜有人问津

王尧:暖巢的故事 图1


  记得前十多年曾有批上海的客商们来抚顺作客,当看到这片因采煤沉陷而搬迁废弃的东公园老旧楼群时,一位朋友凝重而激动地对我说,“抚顺这批旧建筑是稀缺、不可替代的。国内的城市高楼大厦和园林到处都是,但能找到抚顺这样成片的旧痕迹是不多见的,应该找几栋保留下来进行改造,搞展览馆或者异国情调的酒吧。”可惜,这片住宅区最后还是被推倒了,所幸在原一町目的稳沉区还是保留了几栋当年红砖碧瓦的“专家楼”,在绿树掩映中依稀可见旧日的状貌,但这个区域曾繁华热烈的生活场景已永远沉寂了。

  三家合住的屋子

  在我4岁多时,又迎来了爸爸妈妈给我的小天使——我的妹妹。添人进口,屋子太小了,妈妈不得已把房子换到了东公园小东门的那座红砖四层楼,我们住在有3家邻居门挨门住的一层。3家共用的小厅里有各自的灶膛,但住屋是独立的。房间也比东公园南麓住的时候大了许多。有尺寸宽、长了许多的炕,由于没有太多家具,铺着红砖的地中央也宽敞了许多。那座楼紧邻着劳动公园,外祖母和妈妈爸爸时常在休息日抱着我和妹妹去公园划船、到动物园游玩。那附近还有一座抚顺军分区招待所,有哨兵站岗。别的孩子进不去,我却大摇大摆进去了一次。我这父母的“老来子”穿着红彤彤的小毛衣、烫绒的裤子,衣着比别的孩子娇贵,哨兵可能以为是哪个首长的孩子,就没有阻挡。我在楼里玩累了,就躺在大厅里的沙发睡着了,后来被外祖母远远的喊声叫醒了,急急地奔了出去,揉着惺忪的睡眼扑进六神无主的外祖母的怀里,才把那个小哨兵笑了个不轻。

  那时过“五一劳动节”或“十一”国庆节时,楼边的马路上时常有排成了长龙的大卡车在游行。游行礼车是那样喜庆,——彩车上有演员扮成举着大刀钢枪的红军、握着钢钎的工人和手握镰刀、麦穗的农民,摆出似乎凝固了的英姿飒爽的造型,印象特别深的是那些摆成“常青指路”的芭蕾舞姿势,一只脚穿着芭蕾舞鞋戳在地面,另一条腿高高向后扬起的“女红军”,身姿特别挺拔,保持这个姿势的耐力更令人惊叹!但到了1969年,日常的生活气氛已经逐渐变得极度亢奋和狂躁。这时的游行令人感到过度亢奋甚至有点儿战争即将到来的杀气。游行的解放牌大卡车车厢两端拉着刺眼的红色、黑字或白色、黑字的布条幅,车上一群群身背武器、带着袖标、穿着军装,敲着锣鼓,拿着语录本的男女“红卫兵”拿着喇叭疯狂地喊着我听不懂的口号,前车和后车还相互“拉歌”,唱着狂热的合唱曲。也间或随着喇叭声掠过的大卡车,车上戴着大盖帽、白衣蓝裤的民警押着标着罪名的重刑犯人,马路两边的群众恐惧地围观。我们在那座楼的邻居也都是不相识的外厂职工和家属,大人们不熟悉,也搞不清彼此的派别,也没有融洽的交流,邻里间变得陌生、戒备和冷漠,个别霸道的邻居甚至粗暴无礼地对待我们这样所谓的“臭老九”邻居。在这里,我唯一难以割舍的是近在咫尺的劳动公园。仅仅一年多,到了1970年冬天,伴着一场凄清的小雪,我们一家四口和外祖母告别,登上了一辆卡车,颠簸了不知多久,开赴到了清原县一个小村。城里的动乱,我只瞥了一眼,接下来面对了相对古朴、静谧的乡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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