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尧：“闯关东”到抚顺的浙江人(5)
2016-02-28 21:58 抚顺七千年 王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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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80年代初改革刚刚开始时，抚顺的街头巷尾还很难见到有南方人特征的外地人或蓝眼珠、黄头发的外国人，更没有由南方人开的店铺。我对南方人真正的了解，还是从推销圆珠笔、卖馄饨和摆鞋摊的三个“闯关东”的浙江人开始的。
那时粘这么一只皮鞋底一般也就5、6快钱了不起了，最贵的不过10元钱，还得是军用卡车轮胎的上等橡胶材质。我诧异他修鞋的价钱怎么如此昂贵，这位浙江人却不似一般开买卖的老板那样殷勤，看着衣着光鲜的我，他倒是颇有些倨傲，居高临下地宣称“好马要配得起好鞍”，这么昂贵的皮鞋只有一劳永逸地配上牛皮底才穿得出去。看着他叼着烟卷爱理不理“忙得很”的肢体语言，神色里好像还有点讥笑我“买得起马配不起鞍”的挑战，甚至暗含着轻蔑不屑的意思，我就一气之下让他把两只鞋都粘上了，又在皮鞋后跟儿加上了两只他推荐的鞋掌，又让他亲自擦了皮鞋。一算账50元钱出去了。钱出了手，回头再看这位修鞋的浙江老板好像川剧“变脸”似的，一瞬间露出了谦和、殷勤的笑意，回头琢磨琢磨就咂摸出了滋味儿，立时想起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里的一句台词：“三爷，咱可别中了共军的奸计了！”不禁又气又笑。
“碰到金山方动铲”与“集腋成裘”是北方和南方两种有代表性的财富观、创业观。
无论是推销圆珠笔的推销员老项，卖馄饨的老胡哥，还是这位不知名的鞋摊主，他们都表现了浙商在积攒“第一桶金”时不图虚荣放下身段、遭逢挫折锲而不舍坚忍不拔、谙熟消费者心理开展有针对性的赚钱策略的特点，包括一些有瑕疵的促销手段。北方人大多出身条令化、组织化的国有企业，重脸面、重身份，弯不下腰，也不爱赚小钱，“碰到金山方动铲”，南方人则不捐细流、“集腋成裘”，一分一分地赚。以浙江义乌小商品城为例，在联合国收录的人类50万种商品目录中，义乌的商品交易品种就超过了35万种，出口额早就突破了百亿美元。有个业主每天批发10吨棉签，一只仅能赚到一两分钱，每天能盈利1万元。
只要扎扎实实地弯下腰去，大地就会给你一双善于发现的慧眼。愿你我一片一片地拾起地上的财富，积水成渊、积土成山，写下创业的传奇，也拾起这座城市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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