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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学敏:我们曾经的吃和穿

2017-02-20 15:16 抚顺7000 刘学敏 2529
现在的日子,确是“好”到了未曾想的程度,市场里,粮食、食用油、鱼肉蛋、各种副食品、各种花色款式的衣物……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颇显出我们儿时憧憬的“物质极大丰富”景象了。穿,告别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蓝灰”时代,拥有了对于色彩、款式和档次进行选择、追求的自由和条件。吃,在经济条件好并且懂得养生的家庭,渐渐改变...

  现在的日子,确是“好”到了未曾想的程度,市场里,粮食、食用油、鱼肉蛋、各种副食品、各种花色款式的衣物……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颇显出我们儿时憧憬的“物质极大丰富”景象了。穿,告别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蓝灰”时代,拥有了对于色彩、款式和档次进行选择、追求的自由和条件。吃,在经济条件好并且懂得养生的家庭,渐渐改变“大米白面”、“大鱼大肉”的“幸福标配”,转向尚清淡少主粮的饮食结构。即使如抚顺这种欠发达的“资源枯竭型城市”,大多数家庭也都住上了楼房并且日渐宽敞洁净舒适雅致,连小轿车这种稀罕物,都“飞入寻常百姓家”,造成交通拥堵这种只有“万恶的资本主义”才有的“社会病”了。曾经的“缺吃少穿”,已经被时代甩得很远很远,逐渐被人们淡忘了。


刘学敏:我们曾经的吃和穿 图1


  先说吃。

  上世纪50年代,刚刚从战乱和民不聊生走向安居乐业的百姓,心情好得没法说,敞开肚皮吃饭,卯足精神干活。我家附近七丁目的小市场里有三个小饭馆儿,生意异常火爆,紧挨着石油一厂,下班的工友们时常三五成群来“下馆子”。大勺在厨师的手里上下舞动,忽而叮当作响,忽而火苗腾空,“跑堂儿的”扯着高音儿——焦溜肉段儿来啦!我曾经在窗户外头看烙馅饼的,软软的面,大师傅揪了剂子啪啪地往案子上摔。馅饼码进大平底锅,在热油里滋滋啦啦地欢叫。一个肉蛋儿的馅饼五分钱,一咬直淌油!孩子们的歌谣里这样唱道:里边请里边请,包子馒头热乎饼。而各种“合社”的糕点柜台里,槽子糕、核桃酥、带青丝玫瑰的翻毛儿月饼、油茶面儿……品种繁多,似乎永远不会断档脱销。

  然而猝不及防,著名的1960年,挨饿的日子开始了。那一年,我7岁。

  我依稀记得在我家外屋灶边的情形,我奶奶猫着腰往大铁锅里贴大饼子,10岁的姐姐站在热气里点数分配:我爸俩,我妈俩,我奶俩,我一个,我弟一个——连大饼子都不能“管饱儿”了。

  那个时期一个鲜明特征是,粮食定量供应——各家各户发一个购粮证,工人、职员、教师、医生……各种职业和工种都有自己的粮食定量,小孩和老人包括不上班的,定量是二十七斤半。在供应的粮食品种里,有精粉、标准粉、全面、玉米面、大米、籼米、高粱米、小米。粗粮大约占百分之八十左右。全面,也叫黑面,是那种带麦麸子的面粉。粮票诞生了,分地方和全国两种。粮票是一种购粮凭证。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都发行邮票,而粮票几乎唯独中国发行,并且全国性地使用了近40年。当时,谁拥有粮票,谁就拥有粮食。1993年,全国绝大多数省份在这一年放开了粮食价格,取消了粮票的流通,粮票在顷刻之间便从流通领域进入到收藏领域。可是似乎是刚刚定量了粮食,就连定量都无法保障供给了,尽管墙上大字标语“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颜色依然鲜艳着。粮站里人多粮少,因此“买粮”必须排队,又因为排在后面会有买不到之虞,所以拥挤或者加塞儿,便成了一种特定时代的“陋习”。定量,一般是不够吃的,粮站还经常供应断档,于是地瓜便成了替代品。粮站卖地瓜的时候,地瓜堆在地上,用铁锹撮,用大磅秤称,居民们排着队购买,用麻袋、面袋装。买地瓜是要从粮本儿上扣除一部分粮食定量的,大概五斤地瓜扣一斤粮食吧。地瓜也有供应不上的时候,那就只好“勒紧裤带”了。我家的米袋子、面袋子和油瓶子经常是空空的。记得有一次,我和我姐帮着父母推“臭油”回到家,肚子饿得稀瘪,浑身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我母亲把干瘪的面袋子翻过来用笤帚把里面沾着的面粉扫下来,熬了一锅清汤寡水的棒子面粥,盛到大碗里,能照见人影。父亲说:多喝点儿吧,弄个水饱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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