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敏:我们曾经的吃和穿(4)
2017-02-20 15:16 抚顺7000 刘学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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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日子,确是“好”到了未曾想的程度,市场里,粮食、食用油、鱼肉蛋、各种副食品、各种花色款式的衣物……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颇显出我们儿时憧憬的“物质极大丰富”景象了。穿,告别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蓝灰”时代,拥有了对于色彩、款式和档次进行选择、追求的自由和条件。吃,在经济条件好并且懂得养生的家庭,渐渐改变...
那时候我们上班带饭盒,主要的粮食还是高粱米、玉米面,而谁若患了胃溃疡,那他就幸运了,因为凭诊断书可以享受细粮定量。很多人家为了多吃一些细粮,就用积攒起来的粮票或者粗粮换大米。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挨饿,是不应该忘记的。
再说“穿”。
由于民国时期大力倡导过“新生活运动”, 文G前,人们在穿着方面还带有明显的“民国范儿”,比如中山装、列宁服、学生服以及旗袍、“布拉吉”等,尚在部分阶层中流行。劳动人民当然就“朴素”一些,穿工作服的很多,当然,穿打补丁衣服的也不少见。“文G”后,“封、资、修”被扫荡,朴素之风流行,人们的穿衣打扮就明显单调或曰贫困了。我直到十八岁才穿到毛衣,是那种腈纶毛衣,往下脱的时候,“啪啪”直响。春秋两季,外衣里边都是那种厚的秋衣秋裤,而且没有衬衣衬裤,生好多虱子。
文G开始后,军装大流行,军人子弟不用说了,家里有个当兵的也能跟着借光,穿一身军装,再戴一顶军帽,那种感觉,没谁了。因此那时候青少年里刮起一股抢军帽的邪风。我的一顶假军帽被人抢走,愤怒之下我把一只钢锉制作的刀子藏在腰间,把它抢了回来。但是我从来没抢过别人的军帽。
1968年我15岁,正是青春期,开始臭美。当时社会上流行的海魂衫、毛蓝裤子大边鞋,裤脚下如果能露出一小段红“跑裤”的边儿来,那就“贼牛”了……我都“跟风”过。但是我不追求那种极端另类的穿戴,比如吊腿裤,喇叭裤等等。当时社会上有句顺口溜:吊腿裤小白鞋,不是马子就是破鞋。但是,爱美之心我亦有之。我父亲有一件纯毛华达呢的老式中山装,带“垫肩”的那种,1970年我参加工作后,我母亲把这件上衣用“煮青”染成黑色,我自己搭配一条黑色“假料”裤子,脚穿一双白球鞋。那时代穿白球鞋,刷鞋以后,是需要在鞋帮上涂上白粉的。因为这身打扮,在入团时,成了“追求资产阶级生活作风”。“假料儿”出现于七十年代初,是一种化纤布料,洗的时候硬棒棒的。那时已经有了“尼龙”,尼龙绳子、尼龙手套、尼龙袜子等。那东西特“招灰”,脱袜子的时候,往往灰尘四起。再后来有了“的确凉”、“块八的确凉” ,百度上说:它是一种化纤织物,通常用来做衬衫短袖.风行在七十年代,挺刮、滑爽尤其是印染出的鲜亮,对熟悉了粗布粗衣或者是洋布洋衫的单一灰暗的国人来说,不能不说是一次巨大的视觉冲击。在那个时代拥有一件“的确良”衬衫,如果算不上时髦,起码也是一个“洋气”的必不可少的砝码,“ 的确良”的化学成分是聚酯,学名“对苯二甲酸乙二酯”。再后来有了“涤卡”,我想“涤卡”,应该是“涤纶咔叽布”的简称,我当新郎的礼服就是一件蓝灰色的涤卡中山装,这是那年头所有新郎的“标配”。但是“块八的确良”,我至今不知那“块八”为何意。
到了八十年代中期了,化纤布料还占着主流。抚钢曾经发过一批“厂服”,是那种化纤材料的西装。由于里子布和面料的缩水程度不一样,我的那件上装抽抽巴巴根本没法穿了。八六年春末夏初,冶金部新闻工作者协会在上海召开理事会,实在没有像样的衣服可穿,把这套西装穿上,裤子没毛病,上衣的后摆抽抽巴巴,怎么办?我灵机一动,把上衣搭在胳膊上,难题便迎刃而解。就这样,本理事“衣冠楚楚”赴申城去了。
那时候在穿衣戴帽上趋同倾向特别明显,咱抚顺人管它叫“时兴”,说某种衣服,往往缀上一句:“可时兴了”。比如呢子大衣、呢子前进帽、老人头皮鞋、女人鞋、凯撒皮衣、娇衫等等。八十年代末期,我妻子的一件凯撒皮衣被人抢劫,抢劫的两个男的拿着刀子,谁敢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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