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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洪:说说航天与“隔离”

2020-04-29 11:38 抚顺七千年 徐洪 800
  在防控“冠毒”的日子里,经常听到“方舱”“隔离”“寂寞”等词汇,不由得使我这个航天集邮爱好者,联想起航天员远离地球、在浩瀚的太空中遨游的日子。那才是真正的与世隔绝、孤独难耐的残酷隔离!与之相比,今天我们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健康,暂时被隔离一段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在防控“冠毒”的日子里,经常听到“方舱”“隔离”“寂寞”等词汇,不由得使我这个航天集邮爱好者,联想起航天员远离地球、在浩瀚的太空中遨游的日子。那才是真正的与世隔绝、孤独难耐的残酷隔离!与之相比,今天我们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健康,暂时被隔离一段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对我们普通人来说,你可能羡慕宇航员与众不同的人生、崇拜他们至高无上的光环。但你也许不知,作为宇航员为了人类的航天事业,从事的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他们不仅要有健康的体魄和完备的专业技能,还要具备坚韧的心里素质。每一次执行任务,宇航员们不仅要付出健康的代价,而且每时每刻都会伴随着生与死的考验。

  我们知道火箭升空,将载人飞船送到300多公里以外的高空,去围绕地球飞行,需要克服地球引力,达到7.9公里/秒的第一宇宙速度。这是对宇航员身体与心理的第一个考验,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的。进入绕地轨道后,那种太空失重状态对人体带来的损害更是异常严峻。此外飞船的发射与回收技术是否成熟、会不会发生事故,对宇航员的心理压力也是非常大的。

  人类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航天探索中,事故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宇航员们通常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死亡始终离他们很近。当年两个超级大国——美国和苏联,都曾发生过宇航员空中遇难的惨烈事故,也有的是在返航途中遭遇意外,最后落得尸骨无存的结局。当这些都有了保障后,开始正常绕地飞行了,那种与地面社会生活隔绝的苦闷,也是常人无法经受得住的。

  对飘荡在太空中的宇航员来说,虽然没有“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么夸张。但远离了地球人类,蜷局在狭小的太空舱里,那种孤独寂寞、单调与无助,是在地面上是无法想象的。几个小时或几天的短时间还行,一旦因为要执行很长时间的航天任务,需要在太空驻留几个月或多年;太空中发生的事情又是无法预料的,这会给宇航员带来极大的精神压力。



  世界上的第一颗载人宇宙飞船——“东方1号”,是前苏联于1961年发射成功的。那时我刚刚上小学,听大人们兴致勃勃的评论,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对航空航天也产生了兴趣。伴随着年岁的增长,我陆续读了不少航天方面的书籍,后来又逐渐成为一名“航天集邮”爱好者。经常津津乐道第一位飞天勇士——加加林在距地301公里的轨道上绕地球飞行一周,历时1小时48分钟,然后顺利返回地面的故事。也一直关注着在随后的几十年里,美、苏两个科技大国,相继将数百人次宇航员送上太空,人类对太空的探索迈进了新的阶段。  

  我国于1970年成功发射了首颗人造地球卫星“东方红一号”。 1986年我国发行T108“航天”特种邮票一套,第一枚就是重173公斤的“东方红一号”卫星。巧的是今天2020年4月24日,正逢“东方红一号”升天50周年,中国邮政发行纪念邮票一枚以资纪念。




  “文G”以后,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我国的航天事业也开始迅猛发展,并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1975年首颗返回式人造地球卫星发射成功。2003年载人的“神舟五号”升空,杨利伟作为我国第一位航天英雄,绕地球飞行了14圈,耗时21小时28分钟后,安全返回地面。2005年航天员费俊龙和聂海胜驾驶“神舟六号”,用115小时32分绕地球17圈后顺利返回。此后重达8吨的“神舟十号”,搭载3名宇航员在空遨游了15天;接着“神舟十一号”载两名航天员,绕地飞行了32天。

  悬在350公里以外的高空,宇航员蜷居在窄小的飞船太空舱里,与世隔绝一个月,那才叫真正的“隔离”!舱内的宇航员得需要何等坚强的心理素质!不过在世界航天史上,这还根本算不上“长时间”驻留太空。时间最长的是由原苏联宇航员克里卡列夫,在1991年创造的在空311天的航行纪录!克里卡列夫一生曾6次乘坐“联盟号”宇宙飞船和美国航天飞机执行太空任务,累计在空驻留803天9小时39分钟,这也是至今人类航天记录的保持者。他也因此先后被授予“苏联英雄”和“俄罗斯联邦英雄”的称号。




  说起来颇有戏剧性,克里卡列夫之所以在太空呆了这么长时间,并非是因为科学研究的需要,完全属于一次预想不到的意外。1988年,苏联宇航员克里卡列夫搭乘苏联“联盟号”宇宙飞船,首次进入太空。他在太空中工作时间长达115天,完成了一些列航天任务后安全返回。然而在1991年5月,克里卡列夫同其它两位宇航员,乘坐“联盟号”飞船第二次升空,前往“和平号”空间站进行科学试验,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三位宇航员成功与空间站对接后,其它两位很快就完成了科学试验和飞行训练的任务,按计划乘飞船返回了地球。留下克里卡列夫一人,要对空间站进行一次维护。因为他熟悉设备又具有丰富的航天经验。可谁知当他完成了出舱行走、检修完空间站后,却发现与地面失去了联系,无法返回地球了。原来此时地面上的苏联发生了政局动荡,正处于解体期间,十五个加盟共和国都忙着分“家产”,导致飘荡在空中的克里卡列夫返回地球计划被搁置。

  就这样,克里卡列夫在太空中开始了300多天的漫长煎熬,没有谁能测算出他心里的阴影有多大!期间多亏了美国宇航局航天飞机送来了食物,濒临绝望的他才没有被饿死。一直到1991年底,苏联正式解体以后,新成立的国家俄罗斯才终于想起了这哥们儿。于1992年3月,派飞船将滞留太空近一年、虚弱瘫软的克里卡列夫接回了地球。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在苏联解体俄军按接收名单核查时,发现预备役士兵克里卡列夫没来报到,以为他叛逃、投奔了其他独联体国家。于是便下达了通缉令,曾在全世界范围内追捕这位“最后的苏联人”。




  好在克里卡列夫这位航天奇才,被俄罗斯看重,使他康复后能继续为航天事业而奋斗。他后来又曾多次飞往太空,进入空间站工作。并担任了俄罗斯“科罗廖夫能源火箭航天集团”副总裁和“加加林宇航员培训中心”主管,为俄罗斯发展航天事业做出了重要贡献,成为航天界的元老级人物。他还因曾在太空滞留近一年的那段经历,而被人们称之为“世上最惨的宇航员”。2007年,克里卡列夫在执行完最后一次太空航行任务后,正式宣布退休。

  当你读完上面的故事,一定会在唏嘘之余有所感悟——同30年前的宇航员克里卡列夫相比,我们今天的居家隔离真的不算什么。笔者认为,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们不能像科学家、航天员那样,为祖国、为人类做出巨大贡献。但在非常时期,保护好自己、照顾好家人,不给社会添乱,这就是对社会的贡献、就是一种幸福。
该文章所属专题:徐洪专栏

      徐洪,(1956-2023)  原中共抚顺县委党校副校长。现任抚顺市关工委报告团副团长、市邮协秘书长、市作协纪实委副主任、县关工委副主任等。1980年起在省内外发表小说、散文等文学作品,现为辽宁省作家、集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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