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宇的得力助手宋铁岩的奋斗历程（四）

  杨靖宇西进东扩  宋铁岩密切配合

  ¬1935年3月中旬末，杨靖宇和宋铁岩率领军部到临江六道江“黑瞎子沟密营”，和有关人员深入研究并部署第一师西进、第二师东扩的军事行动。西进东扩是杨靖宇总揽全局，深谋远虑提出的具有战略性质的军事行动。西进就是向辽东挺进，发展抗日游击区。在兴京、桓仁、本溪三县交界的老秃顶子山区建立抗日根据地。东扩就是向东进军，和东满的东北人民革命第二军联结，使南满和东满的抗日游击区联成一片，深入开展抗日救国斗争。为同样目的，第二军于同年8月，派军政治部主任李学忠率领西征部队来和第一军联结。两军的军事行动目的是一致的。

  杨靖宇亲自挂帅西进，宋铁岩跟随密切配合。3月22日，杨靖宇指挥部队利用伪军保安队内线关系，一枪未放突然进入红土崖街，进占伪军连部，俘敌40名。从此打开了红军西进的秘密通道。

  3月下旬，杨靖宇、宋铁岩率领军部到濛江泊子召开会议，和第二师师长曹国安、南满游击队第一总队大队长苏剑飞、第二总队大队长王玉海，对东扩进行了深入研究，并制定、落实了东扩计划。杨靖宇在会上强调东扩军事行动的重要性，要求一定要圆满完成，并强调东扩的一个主要目标是打击日资经营的大同殖产公司老金厂、夹皮沟金矿，以解决第一军的经费来源问题。会上任命苏剑飞为东进指挥部总指挥，曹国安为前敌政委兼副总指挥，王玉海为副总指挥。会后，杨靖宇、宋铁岩送东扩部队踏上征程。

  杨靖宇、宋铁岩率领军部于4月中旬末越过南龙岗的岗山岭，4月23日进入旺清门，北四平一带。继而在这里召开南满特委临委扩大会议。会议决定将桓兴特支升格为桓兴中心县委，傅世昌任书记，李明山、朴金华为常委；在兴京岔路子，桓仁海清伙洛、大清沟建立区委。任命傅世昌兼一师四团政委，其任务是在老秃顶子、和尚帽子、三块石方圆二百里地带创建抗日根据地。会议决定将南满特委临委升格为南满特委，杨靖宇任特委书记，由杨靖宇、李东光、纪儒林组成特委常委会。

  4月下旬末，杨靖宇西进到兴京都督伙洛附近的闹子沟岭，他利用这一带险峻的地势，进行了一次实战演习，一师参战部队奋勇杀敌，全歼日本守备队一个中队6辆军车和200多人，充分显示了步骑兵配合作战的强大威力。杨靖宇赞为实战演习的范例，号召全军向第一师学习。

  5月1日，杨靖宇、宋铁岩按照省委红五月活动提纲的要求，将工作重点放在建立桓兴地区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发动反日山林队进行大联合，开展武装自卫运动上。

  5月2日，在杨靖宇、宋铁岩的指导下，桓兴地区反日救国代表大会胜利召开，正式成立桓兴地区反日救国会，程斌被推举为会长，各地反日救国会13名会长为副会长，委员有170多名。杨靖宇以第一军司令部的名义致贺辞，并把桓兴地方名士、第一师副官长李向山介绍给与会的200多人。李向山讲了简短的几句话以后，出要教唱《中国人民对日作战的基本纲领歌》，大家鼓掌表示欢迎。他教了两遍大家就学会了。此后要求再教一首，他教唱《劝伪军反正歌》，大家也很快学会了。在宋铁岩的吩咐下，宣传队员很快把油印的歌片送到每个与会人员手里。此后这些抗日歌曲，很快传遍东边道中部各村屯。

  在兴京、桓仁山区有多支山林队，听说杨司令到了新宾，纷纷前去拜访、投奔，要求接受改编，听从他的指挥，杨靖宇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向他们宣讲中共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中共抗日六大纲领和人民革命军的建军宗旨，受到热烈欢迎。

  5月3日，宋铁岩协助杨靖宇在查家堡子召开民族武装自卫会议。会上杨靖宇以人民革命军第一军司令部和南满抗日联合军指挥部的名义，宣布对桓兴宽本抚地区反日山林队收编的命令，任命“金三好”为桓兴游击大队大队长，军部参谋安光勋任政委。任命“老北风”韩邦振为本宽游击大队大队长，第一师宣传干事张洪阁为指导员。任命朱海乐为抚兴游击大队大队长。上述游击大队归属第一军建制。条件未成熟的山林队待以后条件成熟后再收编，但立下规矩，这些山林队不许在红军根据地绑票、抢劫，可到“敌占区”去惩治汉奸走狗、打击日本鬼子。

  5月初，杨靖宇、宋铁岩指挥部队，于英额布袭击一辆由兴京驶往通化的敌汽车，击毙1名日本军官和10多名伪军。继而抵达夹河北地方，准备路过东昌台。东昌台位于兴京县城东25里，是南通桓仁、本溪，西达沈抚公路的咽喉，敌人的重要据点，有伪军严密把守，严重影响兴京和桓仁之间的交通。为排除这个障碍，杨靖宇于5月5日派遣一支队伍乔装为驻通化日本守备队骑兵大队，前去叫开东昌台的大门，继而迅速占领西山头制高点和要害部门，封锁伪军两个连的营房，放火烧了伪警察署，砸开监狱大门，救出4名地方工作员和被关押的群众。大部队进入东昌台后，通过开展政治攻势，将两个连的伪军缴械。并散发出传单，进行抗日救国宣传，还惩治5个汉奸走狗。东昌台大捷震动了东边道内外，给了敌人有力的打击，极大的鼓舞了抗日军民的斗志。

  人民军撤出兴京县城击退尾追的敌人后，于当天晚上和老秃顶子来迎接的队伍会合。接着骑兵队在他们的引导下，历经多个地方到达老秃顶子山区的哈塘沟。杨靖宇、宋铁岩由此开始对老秃顶子根据地的巡视。这时这块根据地已初具规模，杨靖宇深谋远虑在1934年初派遣韩浩率领第三团先遣队到这里做开辟工作的，3月4日他接到韩浩的报告后，立即派第三团政治部副主任李明山等人率领大部队去老秃顶子开展工作。经过艰苦奋斗，老秃顶子根据地很快建立起来了，巍然屹立，其范围包括兴京的哈塘沟、小青沟，桓仁的仙人洞、高俭地等广大地区。这里的群众已被充分地发动起来了，各地普遍建立了反日救国会等群众组织和农民自卫武装，群众踊跃参军参战支援前线。杨靖宇和宋铁岩所到之处受到当地群众的热烈欢迎，纷纷给部队烧水做饭，筹集粮草，照顾伤病员。两位领导亲切会见了群众代表和抗日军的首领，勉励他们为抗日救国多做贡献。

  5月10日，杨靖宇和宋铁岩在一师副官长李向山的陪同下，巡视老秃顶子抗日根据地的建设结束后，率领300多人的骑兵队到达仙人洞，立即召开第一军主要领导干部和地方负责人参加会议。会上制定了进一步建设老秃顶子根据地的规划，确定了其四至范围，要在老秃顶子二层顶子密营中建设营垒，在其周围建立兵工厂、后方医院、隐形地下仓库，要保证冬季宿营上千人的给养供给。根据地的建设由桓兴县委书记傅世昌负责，力争在1935年初冬见雏形，会议还决定，以老秃顶子抗日根据地为依托，向本溪、凤城、宽甸等地发展，在那里创建抗日根据地，深入开展抗日救国斗争。

  5月中旬，宋铁岩跟随杨靖宇离开老秃顶子抗日根据地。这时骑兵队有4个连，计有550多人。5月18日，这支队伍登上歪脖望山，杨靖宇下令休息，战士们刚坐下，跟踪的几辆敌汽车就出现在不远的公路上。杨靖宇命令部队下山向前进。骑兵队下到北山根时，山下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敌人攻上来了，在战斗中，杨靖宇观察发现，阻挡我军前进的是伪军廖旅的部队，便和宋铁岩、高国忠研究决定发动政治攻势瓦解伪军。在宋铁岩的组织下，官兵们一连高呼三遍“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的口号，接着高唱《劝伪军反正歌》，政治攻势很快见效。敌人停止射击，高声问：“你们是红军吗？”在得到我方肯定回答后，对方要求我方派人和他们的代表会面。经过谈判达成我军借路突围的协议。此后，杨靖宇率领部队迅速冲出敌人的包围圈，后到海青火洛休整。

  5月20日晚间，杨靖宇在海清伙洛召开南满特委和第一军党委联席会议，鉴于李红光壮烈牺牲，会议决定任命韩浩继任第一师师长，程斌任第一师政委。会议正研讨桓兴下一步工作时，外出的王仁斋来到会场。杨靖宇宣布休会，和李东光、宋铁岩听取王仁斋的汇报。王仁斋说，他到天津找到了地下关系，但无法和上级领导接头。于是他北上哈尔滨见到省委的小洛，小洛告诉他回南满后告诉杨委员一切仍按照中央和省委的指示信执行。小骆通报了人民革命军各军的情况，说相比之下，第一军的状况最好，堪称各军之冠。小骆还说，中央认为杨军长在全东北是最强的一个。

  杨靖宇听了王仁斋的汇报后，倍感责任重大。鉴于西进的计划已顺利完成，需尽快判明第二师的动向，解决其“东扩受挫”的问题，以完成东扩行动。于是杨靖宇、宋铁岩于5月22日率领部队向岗山岭进发，于5月25日回到三岔河。杨靖宇立即下令南满游击队第一、第二总队到王六沟集中，总结东扩行动的经验和教训。

  5月28日，杨靖宇率领军部到王六沟，和东扩部队会面。继而召开在场的特委和军党委的成员与各部首长参加的联席会议对东扩进行总结。会上通过大家一摆情况就弄清楚了：东扩开始后进展顺利，取得丰硕战果。苏剑飞为和东满第二军联结，于4月中旬决定攻取抚松县万良镇和露水河子的伪军据点，由于兵力不足，曹国安派作战参谋丁守龙去调南满联合军三、六两个支队前来参加。这两个支队的队长因苏剑飞打“大同殖产公司”金矿没找他们参加，没得到好处，带领部队去投奔“救国军”去了。丁守龙听说后立即带领一个连去追赶那两个支队，同时派人给曹师长送信，曹国安接到信后认为联合作战是志愿的，不能勉强，为避免发生意外，他忘记了杨靖宇在东扩方案制定后嘱咐他的话：“做前敌政委的，一定要把握全局，特别是要随时克服苏剑飞的火爆性格。”竟带人去追赶丁守龙。就在他走后，苏剑飞犯了急躁病，于4月18日和王玉海部分5部攻打万良镇，第二天，他在战斗中壮烈牺牲。东扩总指挥殉职，东扩行动也就停下来了。杨靖宇听完上述的情况后宣布，第二师立即集中到王六沟限期整顿，具体方案等候宋铁岩主任下达。

  7月13日，宋铁岩率部抵达王六沟，参加南满特委和军党委联席会议。会上作出多项决定，其包括把苏剑飞领导的部队余部，整编为军部直属第二教导团。还决定派第二师第八团团长朴永浩率部到濛江那尔轰，为第一军和第二军会师做准备。

  第二师在宋铁岩的指导下经过整顿精神面貌焕然一新，部队的政治素质和战斗力明显增强，在曹国安的率领下，转战桦甸、抚松、濛江等地不断打击敌人取得胜利。1935年初夏，他指挥二师部队，在柳河和三源浦之间的黑山嘴子把邵本良伪军老七团的两个精锐营就地全歼。第二师取得的一连串胜利巩固了抗日游击根据地，为第一、第二军会师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第八团团长朴永浩到那尔轰后，和“江南特支”密切配合，在根据地周围增设多个联络点，为第二军西征部队到那尔轰和第一军会师提供了方便的条件。

  8月31日前后，第二军西征部队，在军政治部主任李学忠的率领下，到濛江那尔轰和第一军二师八团会合，实现了两军部队的首次会师。在当地反日会的领导下，9月3日召开了有2000多人参加的军民联合欢迎大会，群众自动送面杀牛，热情款待东满人民的使者。10月4日，在那尔轰西北岔于家沟举行一千多人参加的两军会晤式，杨靖宇、宋铁岩、曹国安、李学忠等参加。会晤式由宋铁岩主持，曹国安致欢迎词，李学忠致答词。全上全文宣读了《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史称《八一宣言》）。杨靖宇在会上讲话，大意谓：“我人民革命军向以抗日救国为天职，四年来与日匪血战，屡获胜利。今后我东满、南满游击区打成一片，一、二、三、四、五、六军与各抗日军共同组织东北抗日联军，更能集中力量，统一领导，顺利的打击日匪”①。讲话结束后，演出了丰富多彩的文艺节目，会场上呈现一派欢乐的景象，“两军战士鼓掌欢跃，异常兴奋，遂于热烈空气中散会云。”②

  此后，李学忠代表二军党委和东满特委，“与第一军军长杨靖宇、政治部主任宋铁岩等军部党委及南满特委负责同志会见，开成一、二军军党联席会议。”③会上交流了对敌斗争经验，决定了一些重要事宜。两军还订立了为期一年的抗日救国竟赛条约。

  东北抗联第二路军总司令，新中国成立后任云南省人民政府副主席周保中撰文称，第一、第二军会师意义重大，他指出：“由于靖宇同志的正确指挥和部队的苦战，在抚松、濛江间建立起坚固的基地，完成与强有力的人民革命军第二师西进部队的胜利会师。至此，北起‘黑水’，南越‘白山’，西达‘南满铁路’线，构成一条绵延两千里的抗日游击战线，使东北游击战争进入了崭新的历史时期。”

  注：①②③见1935年10月4日《人民革命军报》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