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将士都住在赫图阿拉城吗?
2024-07-06 13:38 抚顺七千年 肖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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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文献没有具体记载,我们先看看赫图阿拉之前的硕里阿拉时期努尔哈赤手下将领的驻防情况。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朝鲜为调节与建州因女真人越界采参而酿成的命案,派遣南部主簿申忠一赴建州硕里阿拉城交涉,申忠一在其撰写的《建州纪程图记》一书中记载道:“奴酋......
这个问题文献没有具体记载,我们先看看赫图阿拉之前的硕里阿拉时期努尔哈赤手下将领的驻防情况。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朝鲜为调节与建州因女真人越界采参而酿成的命案,派遣南部主簿申忠一赴建州硕里阿拉城交涉,申忠一在其撰写的《建州纪程图记》一书中记载道:“奴酋(努尔哈赤)诸将一百五十名,小酋(努尔哈赤胞弟舒尔哈齐)诸将四十名,皆以各部酋长为之,而率居于城中。”又称:“内城内,又设木栅,栅内奴酋居之。内城中,胡家百余;外城中,胡家才三百余;外城外四面,胡家四百余。内城中,亲近族类居之;外城中,诸将及族党居之;外城外,居生者,皆军人云。”
根据申忠一记载可知,此时的硕里阿拉城共居住八百多户人家,按每户五人计算,充其量四千余人,而此时努尔哈赤起兵十二年,他手下的人马不止这些,说明很多人住在城外。但申忠一既称“内城中,亲近族类居之;外城中,诸将及族党居之”,说明他手下将领大多居住在内外城中,而他手下将领中亲近族类和族党居多。又根据申忠一的记载,他过了非乙汉简(今富尔江)以后,渐渐看到努尔哈赤自己包括手下将领阿斗(阿敦)、小酋、歪乃(龚正陆)、索尔果、童阳古(扬古利)、暗复应古(安费扬古)、童加可(何和里或噶盖)和扬古利等人的农幕(农庄),还有努尔哈赤起兵前世居的酋胡童加可部落,都与硕里阿拉有很大距离。说明这时努尔哈赤所统领的人马不都居住在硕里阿拉城内,然而其中上层以上将领可能住在硕里阿拉。
由硕里阿拉时期的情况可以判断,赫图阿拉时期的八旗将领、兵丁及其眷属也不可能全部居于赫图阿拉。据《满文老档》记载,天命四年(1619年)六月打下开原,回师界藩地方时,努尔哈赤命令出征八旗全部在界藩地方住下,不回东边的家了。他说:“在这夏季六月的暑天中,我们已行军二十日,如果我们又回家,还需住二三宿到家。从我们的城(此指赫图阿拉——引者)到那(东)边村,还得三四宿才到家。”由此可见,八旗将士并不都住在赫图阿拉城,有的地方,从赫图阿拉城出发到达其家,在路上需要住三四宿才能赶回去。
这一时期,仅就八旗将官来讲,除努尔哈赤以外,从主旗贝勒到村拨什库,有八级职官,依次为和硕贝勒、固山额真、甲喇额真、牛录额真、代子和章京与村拨什库。这些主官加上副职应该有二三百人之多。这些人各有所司,要管理本旗军政事物,必须与自己的旗时刻不离,而八旗各有驻地,分布在赫图阿拉四周。因而推测,其八旗将领,牛录额真(不含)以上官员可能都居住在赫图阿拉内外城里,牛录额真及以下官员,各随本旗在驻地居住。为何这样判断呢?我们从《满文老档》记载中透露的信息,可以做出这样的判断。这要从努尔哈赤在辽阳时期实行的朝会制度说起。天命八年(1623年)九月二十八日,努尔哈赤谕曰:
朝会仍循费阿拉之例。是凡诸申、汉人、蒙古牛录之人,须于天明前集于其牛录额真、备御(备御亦即牛录额真)之衙门,由牛录额真、备御查其在否。天明后,总兵官、副将、参将及游击、备御皆集于固山贝勒之衙门。集合后检查各官来否。其后,由固山贝勒率领,于日出时,集于八角殿。集会时,自总兵官以下、备御以上,须携带各自所挂之小旗插于殿前各该插旗之处,验其小旗以查未来之官员。……再,各牛录之人,每晚集于该牛录额真衙门一次,以严查其在否。
由以上记载可知,朝会分三个层次。第一层次,是牛录额真及备御这一层,由牛录额真包括备御检查自己牛录人员是否齐聚;第二层次,是固山贝勒(和硕贝勒)这一层,检查总兵官、副将、参将及游击、备御这一层。《满文老档》记载可能有误,因为天命五年(1620年)时,努尔哈赤已将牛录额真改称为备御官。备御,也就是牛录额真此时在自己的牛录队伍之中,不可能到固山贝勒那里点卯。第三层,也就是最高一层,是自总兵官以下、副将、参将、游击、备御(不含)以上到朝会处拜见努尔哈赤。而且还特别规定,各牛录之人,每晚要集于牛录额真衙门接受点验。从这条记载我们可知,八旗牛录额真一定是随牛录驻地而居,他从费阿拉时期起就不参加汗的朝会,如果他每天都参见汗的朝会,往返于汗与本牛录驻地之间,殊为不可,因为有的牛录驻地距赫图阿拉有三四天路程。
根据申忠一记载可知,此时的硕里阿拉城共居住八百多户人家,按每户五人计算,充其量四千余人,而此时努尔哈赤起兵十二年,他手下的人马不止这些,说明很多人住在城外。但申忠一既称“内城中,亲近族类居之;外城中,诸将及族党居之”,说明他手下将领大多居住在内外城中,而他手下将领中亲近族类和族党居多。又根据申忠一的记载,他过了非乙汉简(今富尔江)以后,渐渐看到努尔哈赤自己包括手下将领阿斗(阿敦)、小酋、歪乃(龚正陆)、索尔果、童阳古(扬古利)、暗复应古(安费扬古)、童加可(何和里或噶盖)和扬古利等人的农幕(农庄),还有努尔哈赤起兵前世居的酋胡童加可部落,都与硕里阿拉有很大距离。说明这时努尔哈赤所统领的人马不都居住在硕里阿拉城内,然而其中上层以上将领可能住在硕里阿拉。
由硕里阿拉时期的情况可以判断,赫图阿拉时期的八旗将领、兵丁及其眷属也不可能全部居于赫图阿拉。据《满文老档》记载,天命四年(1619年)六月打下开原,回师界藩地方时,努尔哈赤命令出征八旗全部在界藩地方住下,不回东边的家了。他说:“在这夏季六月的暑天中,我们已行军二十日,如果我们又回家,还需住二三宿到家。从我们的城(此指赫图阿拉——引者)到那(东)边村,还得三四宿才到家。”由此可见,八旗将士并不都住在赫图阿拉城,有的地方,从赫图阿拉城出发到达其家,在路上需要住三四宿才能赶回去。
这一时期,仅就八旗将官来讲,除努尔哈赤以外,从主旗贝勒到村拨什库,有八级职官,依次为和硕贝勒、固山额真、甲喇额真、牛录额真、代子和章京与村拨什库。这些主官加上副职应该有二三百人之多。这些人各有所司,要管理本旗军政事物,必须与自己的旗时刻不离,而八旗各有驻地,分布在赫图阿拉四周。因而推测,其八旗将领,牛录额真(不含)以上官员可能都居住在赫图阿拉内外城里,牛录额真及以下官员,各随本旗在驻地居住。为何这样判断呢?我们从《满文老档》记载中透露的信息,可以做出这样的判断。这要从努尔哈赤在辽阳时期实行的朝会制度说起。天命八年(1623年)九月二十八日,努尔哈赤谕曰:
朝会仍循费阿拉之例。是凡诸申、汉人、蒙古牛录之人,须于天明前集于其牛录额真、备御(备御亦即牛录额真)之衙门,由牛录额真、备御查其在否。天明后,总兵官、副将、参将及游击、备御皆集于固山贝勒之衙门。集合后检查各官来否。其后,由固山贝勒率领,于日出时,集于八角殿。集会时,自总兵官以下、备御以上,须携带各自所挂之小旗插于殿前各该插旗之处,验其小旗以查未来之官员。……再,各牛录之人,每晚集于该牛录额真衙门一次,以严查其在否。
由以上记载可知,朝会分三个层次。第一层次,是牛录额真及备御这一层,由牛录额真包括备御检查自己牛录人员是否齐聚;第二层次,是固山贝勒(和硕贝勒)这一层,检查总兵官、副将、参将及游击、备御这一层。《满文老档》记载可能有误,因为天命五年(1620年)时,努尔哈赤已将牛录额真改称为备御官。备御,也就是牛录额真此时在自己的牛录队伍之中,不可能到固山贝勒那里点卯。第三层,也就是最高一层,是自总兵官以下、副将、参将、游击、备御(不含)以上到朝会处拜见努尔哈赤。而且还特别规定,各牛录之人,每晚要集于牛录额真衙门接受点验。从这条记载我们可知,八旗牛录额真一定是随牛录驻地而居,他从费阿拉时期起就不参加汗的朝会,如果他每天都参见汗的朝会,往返于汗与本牛录驻地之间,殊为不可,因为有的牛录驻地距赫图阿拉有三四天路程。
该文章所属专题:肖景全专栏
作品及作者
原载:《走进赫图阿拉——大金第一都历史答问》
作者:肖景全,抚顺市博物馆研究馆员,前馆长。现为中国考古学会员,辽宁省辽金契丹女真史研究会理事,新宾赫图阿拉城文物管理所特聘研究员;肖延增,新宾赫图阿拉旅游景区主任,赫图阿拉文物管理所所长。(版权作品 禁止转载 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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