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的汉人“师傅”龚正陆是怎样一个人？
2024-08-10 13:44 抚顺七千年 肖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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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起兵之初，曾有一位汉人谋士为其从事文书起草、翻译工作，可能也参与一些军机之事。朝鲜人说，建州上下都称其为“师傅”，“虏中识字者，只有此人”，努尔哈赤也“极其厚待”其人，这个人就是浙江绍兴府会稽县人龚正六（陆）。龚正陆年少时客于辽东，被掠在建州，因识......
努尔哈赤起兵之初，曾有一位汉人谋士为其从事文书起草、翻译工作，可能也参与一些军机之事。朝鲜人说，建州上下都称其为“师傅”，“虏中识字者，只有此人”，努尔哈赤也“极其厚待”其人，这个人就是浙江绍兴府会稽县人龚正六（陆）。龚正陆年少时客于辽东，被掠在建州，因识字留用，还担任努尔哈赤家庭教师，“教老乙可赤儿子书”。
还在硕里阿拉时期的万历二十四年（1596年），朝鲜人申忠一出使建州，因申忠一持有朝鲜“文书”，而朝鲜文书一定是用汉字书写，因此，龚正陆参与了接待。申忠一称龚正陆叫“歪乃”，“歪乃本上国（此指明朝——引者）人，来于奴酋处，掌文书云，而文理不通。此人之外，更无解文者，且无学习者”。看起来，龚正陆在以小中华自居的李朝人眼里，是个二流绍兴师爷。申忠一回国时，努尔哈赤给朝鲜国王宣祖回信一封，便是龚正陆起草的，我们看看这封“国书”，便可见识这位绍兴师爷的文笔了：
女直国建州卫管束夷人之主佟奴儿哈赤禀：为夷情事。蒙尔朝鲜国、我女直国二国往来行走学好，我们二国，无有助兵之礼（理）。我屡次学好，保守天朝九百五十于（余）里边疆。有辽东边官，只要害我，途（图）功升赏。有你朝鲜国的人一十七名，我用价转买送去，蒙国王禀赏。我得知，我们二国，若不保心，有你临城堡对只地方，着我的达子住着，看守你的边疆。若有你的高丽地方牲畜不见了，与我达子说知，亦寻送还。你差通事，答满堡城到我家来，若有你的人畜，我送去。我的达子到你地方，你送还与我。两家为律，在（再）无歹情。后日天朝官害我，你替我方便一言，呈与天朝通知，我有报酬。星夜力等天朝二国明文，及日回报。须至禀者。万历二十四年正月初五日禀。
这篇回贴，错别字、语句不通和语焉不详之处甚多，但在建州草昧初开、教育未行、无人通识汉字的情况下，龚正陆就是个不二人选。龚正陆虽在建州受到很好的待遇，但作为汉人，他难以真正融入到女真人中区，他一定感到十分孤独。他身在建州塞外之地，但思乡之情却是越到晚年越浓。万历二十三年十二月，他曾对担任朝鲜游击府宣谕官家丁的老乡杨大朝讲，他非常想念老家的儿子，如果能把他的儿子从浙江带过来，愿以金帛酬谢。然而朝鲜对此竟然提出要求说，你如果能把贼（此指建州——引者）中的秘密都告诉我，“而无误大事，则我当招尔子使得相见”。第二年三月，龚正陆对朝鲜使者说，我掌握有机密之事，但女真人就在我身边，不便尽说，等到四五月间有机会到满浦（在今吉林省集安市鸭绿江对面）再跟你们说。由此可见，龚正陆对建州和努尔哈赤还是有二心的。
还在硕里阿拉时期的万历二十四年（1596年），朝鲜人申忠一出使建州，因申忠一持有朝鲜“文书”，而朝鲜文书一定是用汉字书写，因此，龚正陆参与了接待。申忠一称龚正陆叫“歪乃”，“歪乃本上国（此指明朝——引者）人，来于奴酋处，掌文书云，而文理不通。此人之外，更无解文者，且无学习者”。看起来，龚正陆在以小中华自居的李朝人眼里，是个二流绍兴师爷。申忠一回国时，努尔哈赤给朝鲜国王宣祖回信一封，便是龚正陆起草的，我们看看这封“国书”，便可见识这位绍兴师爷的文笔了：
女直国建州卫管束夷人之主佟奴儿哈赤禀：为夷情事。蒙尔朝鲜国、我女直国二国往来行走学好，我们二国，无有助兵之礼（理）。我屡次学好，保守天朝九百五十于（余）里边疆。有辽东边官，只要害我，途（图）功升赏。有你朝鲜国的人一十七名，我用价转买送去，蒙国王禀赏。我得知，我们二国，若不保心，有你临城堡对只地方，着我的达子住着，看守你的边疆。若有你的高丽地方牲畜不见了，与我达子说知，亦寻送还。你差通事，答满堡城到我家来，若有你的人畜，我送去。我的达子到你地方，你送还与我。两家为律，在（再）无歹情。后日天朝官害我，你替我方便一言，呈与天朝通知，我有报酬。星夜力等天朝二国明文，及日回报。须至禀者。万历二十四年正月初五日禀。
这篇回贴，错别字、语句不通和语焉不详之处甚多，但在建州草昧初开、教育未行、无人通识汉字的情况下，龚正陆就是个不二人选。龚正陆虽在建州受到很好的待遇，但作为汉人，他难以真正融入到女真人中区，他一定感到十分孤独。他身在建州塞外之地，但思乡之情却是越到晚年越浓。万历二十三年十二月，他曾对担任朝鲜游击府宣谕官家丁的老乡杨大朝讲，他非常想念老家的儿子，如果能把他的儿子从浙江带过来，愿以金帛酬谢。然而朝鲜对此竟然提出要求说，你如果能把贼（此指建州——引者）中的秘密都告诉我，“而无误大事，则我当招尔子使得相见”。第二年三月，龚正陆对朝鲜使者说，我掌握有机密之事，但女真人就在我身边，不便尽说，等到四五月间有机会到满浦（在今吉林省集安市鸭绿江对面）再跟你们说。由此可见，龚正陆对建州和努尔哈赤还是有二心的。
有学者研究说，万历二十五年（1597年）以后，再也听不到龚正陆的消息了，并推测说可能是龚正陆与朝鲜人暗通款曲已被努尔哈赤得知，把他诛杀，死无踪迹了。
该文章所属专题：肖景全专栏
作品及作者
原载：《走进赫图阿拉——大金第一都历史答问》
作者：肖景全，抚顺市博物馆研究馆员，前馆长。现为中国考古学会员，辽宁省辽金契丹女真史研究会理事，新宾赫图阿拉城文物管理所特聘研究员；肖延增，新宾赫图阿拉旅游景区主任，赫图阿拉文物管理所所长。（版权作品 禁止转载 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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