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然：“因融合而兴”——读肖景全先生历史巨著《从建州到后金》
2024-01-19 08:16 抚顺七千年 2751
《从建州到后金——努尔哈赤崛起之路寻踪》一书的真正价值还在于，作者能够站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高度，详细阐述了数千年的民族历史进程中，中华民族不断凝聚，不断融合的历史逻辑。中华民族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不论遭遇多少次局部震荡，但向内凝聚、多元一体的发展大趋势，九州共贯、六合同风的大一统传统始终不变。
近日，由抚顺著名东北地方史专家肖景全先生著述的《从建州到后金——努尔哈赤崛起之路寻踪》一书正式出版，这部高达90万字的鸿篇巨制刚一问世，立即引起东北乃至全国清史研究领域众多专家、学者广泛关注，并给予高度评价。这部巨著是肖景全先生耗费10年心血完成的。这不仅是抚顺清前史研究领域的一件大事，也是整个东北地方史研究领域的一项重大工程。
女真族，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地方少数民族。根据记载，这个民族早在尧舜时期就与中原有过联系。王国维著《今本竹书纪年疏证》卷上载：“（帝舜有虞）二十五年，息慎氏来朝，贡弓矢”。这之后，他们以不同的族称和身份，出现在中原史籍之中。
人们印象深刻的是，他们分别于唐代、宋代、明代建立较为强大的地方政权。一次为渤海国，两次是大金国。当然，学界对于渤海、大金、金（史称后金）较为强大的地方政权的建立者是否属于同一族属尚有一些争议，但他们主体部分均属肃慎系统的认识是普遍共识。
女真族的发展、演化历史扑朔迷离，也充满了传奇色彩。仅以明代女真为例，他们为了躲避他族的杀掠，先后经历了南进、东徙，西迁、北移等多种生存逃离。也因为自己猖狂莫遏，常行悖逆，抄掠汉边，而被剖心碎脑，粉骨涂膏，险遭灭族。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曾经互不统属、“夷情反复”，判服无常的部落群体，在极短的时间里，就羽翼丰满，骨硬筋强。女真诸部完成内部统一后，一起汇聚在“八旗”之下，东征西进，旌旗高扬，成为东亚地区一支可不忽视的战斗力量。继而抢占辽沈，入主中原，统一中华。
永乐元年（1403），“女直野人头目阿哈出等来朝，设建州卫军民指挥使司，阿哈出为指挥使。”永乐三年（1405年），猛哥帖木儿随明使到南京，觐见永乐帝。明廷封猛哥帖木儿为建州左卫指挥使。这是明朝建州女真历史的新起点。这两次朝贡的200年之后，明朝大厦就在建州女真的强大攻击之下，根基摇动。
史学界对明代女真上述这些民族经历颇为关注。著名清前史专家阎崇年先生，更是抛出“赫图阿拉之问”，来探寻明代女真崛起的秘密。
过去百年来，特别近40年来，学界对这段历史倾注大量精力展开各种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肖景全先生的著述“从建州到后金”，就是对这段历史进行全面的、系统性的探究。
《从建州到后金——努尔哈赤崛起之路寻踪》是一部思想性很强的学术著作。也可以称为是清前史研究领域的一部集大成之作，是清前历史的“百科全书”。该书倾注了肖景全先生数十年的心血和积累。他博览众家之长，却不宥于成说；他尊重史料，但不为故纸所羁绊；他出身考古，踏遍白山黑水，积累了丰富的地下物证。在这部历史巨著中，读者可以看见作者对浩瀚史料、遗址遗迹的精心摘捡、比对，也可以领略其抽丝剥茧般缜密细致的分析。继而亮出一个个精彩的、与众不同的历史见解。
《从建州到后金——努尔哈赤崛起之路寻踪》一书共分11章56节，从洪武建明讲起（1368年），至崇德立清截止（1636年），讲述了一个边疆少数民族268年的奋斗史。这部历史，可以视为女真（满族）入关（1644年）至大清王朝终结（1912年）这268年的前奏和序曲。
从全书的轮廓勾画、章节设计中可见，这部巨著的着眼点，始终围绕着中华民族共同体形成的历史逻辑而展开，以严谨的学术思维，丰富详实的史料，揭示出中华民族多元一体不断演进的历史规律。
该书以建州女真崛起过程为基本叙事链条，涉及女真社会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军事、民俗等诸多领域，全景观察和分析女真社会在各个历史时期的变化。既有对全局脉络的整体把握，也有对微观事项的具体考证。系统阐述了当建州女真靠近中原文明时，便能“马市交易，貂参获利”“发展生产，建州日盛”，而背离中原文明实行“枭雄炫赫，抄掠汉边”时，便有了“丁亥之役，建州被难”。深刻阐述女真族群靠近先进文明的过程，即是自身不断发展壮大的过程这一重大历史判断。从而进一步论证了“融合而兴，分裂而衰”的历史规律。这也是中华民族强大凝聚力、向心力的不可抗拒之最好印证。
《从建州到后金——努尔哈赤崛起之路寻踪》一书还厘清了困扰学术界多年的很多似是而非、纠缠不清的重大历史问题，对于后人继续深入研究清前历史提供了极有价值的学术参考。
《从建州到后金——努尔哈赤崛起之路寻踪》一书的真正价值还在于，作者能够站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高度，详细阐述了数千年的民族历史进程中，中华民族不断凝聚，不断融合的历史逻辑。中华民族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不论遭遇多少次局部震荡，但向内凝聚、多元一体的发展大趋势，九州共贯、六合同风的大一统传统始终不变。
以上是本人初读《从建州到后金》的大致见解，管中窥豹，不及全局。有待精读细品，反复咀嚼，定会有更大收获。（完）
图片说明：2024年1月18日，肖景全先生历史巨著《从建州到后金》首发座谈会在抚顺市文联举行。东北著名历史专家冯永谦、张福有等出席座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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