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剧《杨靖宇在抚顺》(1)(2)
《杨靖宇在抚顺》职 员 表
监 制:吴耀华、刘星翼、陈 勇
策 划:鞠新生
编 剧:杨乃昌、杨 树
导 演:杨 树、乔 江
音 乐:侯祉林
音乐编辑:田 园
动 效:周明君
合 成:侯 刚
《杨靖宇在抚顺》主要人物
杨 靖 宇 由 齐 昕 欣 扮 演
路 丢 子(童年) 由 王 荣 国 扮 演
路 丢 子(老年) 由 张 明 亮 扮 演
齐 老 蔫 由 李 明 扮 演
王 婶 由 徐 琳 扮 演
肇 来 福 由 滕 奎 兴 扮 演
李 栓 柱 由 宋 威 扮 演
拉 杆 工 头 由 佟 春 光 扮 演
齐 勇 由 宋 威 扮 演
工 人 甲 由 隋 永 杰 扮 演
工 人 乙 由 孙 健 扮 演
【北风吹拂,脚踏雪声,远处的鞭炮、汽车声。
齐 勇:爷爷,您看!前面就是杨靖宇将军的塑像了。
路丢子(老):对,就是那。小勇,那什么,你就回车里等着吧。
齐 勇:爷爷,还是我陪您吧,您都九十了。
路丢子(老):我可没有90,我才88!今天是正月初十,到阴历22我才89!
齐 勇:您老记性可真好!
路丢子(老):啥日子都能忘,但这日子啊,刻在我心里了!你放心吧,没事,把兜给我,你回车里等着吧!
齐 勇:那……那好吧,我在车里看着您。
【报题呼台
第一集
【北风吹拂,脚踏雪声,远处的鞭炮声,喘息呼气。
【抒情音乐
路丢子(老):对,就是这了,杨、杨司令……,我还是叫您张大叔吧,张大叔,我今天来看您来了。今天是2010年2月23号,是您老人家70年的祭日呀,我怕您老人家闷得慌,我路丢子来陪陪您,张大叔您还记得这块煤黄吗!当年您老人家奉周恩来、刘少奇命令化名张贯一来到抚顺矿上,组织罢工那会儿呀,我才8岁!
【紧张的音乐
【孩子哭声
【打人声音、议论声
拉杆工头:我今天打死你,小兔崽子,我让你哭,我让你把饭给我扣了,我让你不小心!你还哭,我让你哭!你说,我吃什么?
路丢子:拉杆工头儿,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拉杆工头:饶了你?小穷棒子,饶了你,你让我喝西北风呀!我打死你!
【矿工同情的议论声
张贯一:我说拉杆工头儿,这孩子挺可怜的,再说这孩子这么小,万一打坏了,就不好了。
拉杆工头:不好了,我今天要打死这个小穷棒子。你?你算干嘛的!
张贯一:我是新来的扫道工,我叫张贯一,正好路过。
拉杆工头:正好路过,赶紧马溜走,少在这多管闲事。听着没?
张贯一:拉杆工头儿,这孩子把您的晌午饭扣了,这是孩子的不对。您看这样行不行,这样我给您一块大洋,您放了这孩子吧!
拉杆工头:哎呀!没看出来,你还挺仗义。好!你先交钱,我再放人。
张贯一:好,这钱给您。
拉杆工头:小穷棒子,还不快滚!对了,大个子,你叫什么……?
张贯一:工头儿,我姓张,叫张贯一。
拉杆工头:快把这孩子给我带走,今天算他命好。好了,你们大家也都散了吧!快去吃饭,一会儿,还要上工呢!赶紧散了,散了。
【矿工离去的议论声
路丢子(老):张大叔呀,那会儿,我就认定了,您是顶天立地的大好人。您还记得,您第一次抱我,我第一次叫您张大叔吗?
张贯一:来,孩子!还站着干嘛,我抱你!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路丢子:我不回家,一会我还要上班挣钱……
张贯一:你上班?
路丢子:当然了,我靠送饭、送火药挣点钱,贴补家里的生活。
张贯一:你可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脚步声
齐老蔫:丢子!丢子!(愣了一下)你是干什么的,怎么抱我孙子!给我孩子!
张贯一:您是……?
路丢子:他是我爷爷!爷爷!
【孩子跑步声
张贯一:我叫张贯一,是新来的扫道工。刚才看到这孩子被拉杆工头儿给打了,所以我才……
路丢子:是张大叔救了我,大叔还给了拉杆工头儿一块大洋,他才放了我。
齐老蔫:这扯不扯,给你添麻烦了,这一块大洋还给你,谢谢了!
张贯一:这,这钱我就不要了。
齐老蔫:那可不行,我齐老蔫从不欠人家一分钱。
张贯一:这,这钱就给孩子吧!
齐老蔫:他还小,用不着钱,再说我们也不认识,谢谢你了。丢子,走,别磨蹭了。
路丢子:那张大叔再见……
张贯一:再见,丢子。
路丢子:哎!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张贯一:你爷爷叫的呀!
齐老蔫:走!
路丢子:张大叔……
张贯一:走吧!丢子,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路丢子(老):打那以后,我只要一见到您老人家,我的心里就特别热,我一直想报答您呀!还别说,那会儿我就知道知恩图报。后来,机会终于来了。
【脚步声
张贯一:丢子,出来吧,我早就看见你了……
路丢子:张大叔,我爷爷不让我跟您说话,但我有东西要给您,所以就……就在这等您。
张贯一:那为什么还藏起来呀?
路丢子:见到您,就又有点害怕了……,张大叔,您的个子好高呀!
张贯一:这有什么,多吃多睡就长高个呗!对了丢子,什么东西要给我呀?
路丢子:张大叔,这个给您。
张贯一:这是?这……,真漂亮!你们叫煤黄,学名叫琥珀。你在哪弄到的?
路丢子:送饭的时候,在盘道找到的。对,这个可是很难找到的。您看,这煤黄里有两个小虫子,这个是很稀罕的了!所以,所以我要给您!
张贯一:丢子,谢谢你了。这个绝对是很珍贵的煤黄,这个东西的形成呀,要很长很长时间呀!
路丢子:很长很长时间是多长?
张贯一:得几千万年。
路丢子:几千万年?那么长吗?
张贯一:当然很长呀!很久很久以前呀,这两个小虫,不小心钻进了松树油子里,就再也没法出来了,他们和油脂一起被埋在地里。后来呀,就被你给找到了……
路丢子:张大叔,您知道的可真多!不过,我有点心疼这两个小虫子了,他们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一定想妈妈了。
张贯一:丢子呀,你是不是也想妈妈了?来,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家找妈妈。
路丢子:张大叔,我……我没有妈妈了。爷爷说,我爸爸、妈妈早就死了,我没有妈妈。
张贯一:这……丢子,我不该提你妈妈。对不起,别难过了。
路丢子:没事,张大叔,我不难过,我长大了,我不想妈妈!
张贯一:丢子!你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哎!你看这煤黄里的小虫子,尽管见不到妈妈,但因为他们呆在这里,这块煤黄就很值钱了。所以呀,没有爸妈在身边,小丢子,也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来。对了,这个礼物呀,我收下了,但我要把它送给丢子。
路丢子:这……怎么行?
张贯一:丢子,你的心意,张大叔领了,但张大叔喜欢丢子,可这一时我又没有礼物给你,所以我送的礼物,你一定要收下呀!要不我可要生气了。
路丢子:这不行。
张贯一:怎么不行?
路丢子:这是我孝敬您的,怎么能……
【隆隆的电车驶过
肇来福:(远处喊)丢子!丢子!
路丢子:不好了,爷爷派他徒弟来福叔,来找我了,怎么办?怎么办?
张贯一:丢子,别藏了……,走,见见你来福叔。
路丢子:那可不行,要是让爷爷知道了,我和你在一块儿,不得打死我呀!
张贯一:没事!丢子,放心,我有招。是丢子的肇叔不,丢子,在这呢!
肇来福:丢子,这天都要黑了,你在这磨蹭什么哪?你是?
张贯一:我是新来的,我叫张贯一。
路丢子:他是我的恩人,我张大叔!
张贯一:是我把丢子留住的,他在煤里挖出了这个玩意儿,我感到挺新鲜,他正给我看哪!你看!
肇来福:煤黄!这里还有虫,还是两个虫呢!嘿,这家伙可值钱了!回去,让你爷爷看到,他准高兴!走!跟我回大房子。
路丢子:可……这是给张大叔……
张贯一:丢子,这抚顺的煤黄呀,可值钱了!回去送给你爷爷吧!(声音远去)丢子,回去吧。
路丢子:可是……
肇来福:可是什么,人家都没影了。还看,赶紧跟着我,找你爷爷去。他准等急了!
路丢子(老):那天,爷爷没打我,而且心情出奇的好,说是要把煤黄当了,买酒喝!日本鬼子统治时期的煤黑子呀,整天干着有一天没一天的苦活。汗珠子摔八瓣之后,从鬼门关出来,喝点酒麻木一下自己,也是应该的。但拿我送给张大叔的礼物换酒喝,我怎么也想不通。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和张大叔天天见面、天天唠嗑,那该多好呀!但这一天来的却真不容易。
【口哨声
【有火炮连响,突停
拉杆工头:喂!放炮工齐老蔫,你放的一溜排炮,怎么断念哑吧了?
齐老蔫:……啊!不知道,我去看……
张贯一:(稍远)齐师父,你可不能上去!那可是……
齐老蔫:你?!你算干什么的?
张贯一:齐师父,你看那雷管接线处还在冒烟,随时会爆炸。
齐老蔫:不用你管!
张贯一:齐师父!躲开!躲开——
【随着一连炸响,传来呼叫声
路丢子:(稍远)爷爷——,爷爷,拉杆工头儿,这是我背来的火药,这是给日本监工盐田先生的午饭全给你了。我去看看我爷爷。
【炮声稍有停
拉杆工头:小穷棒子,你别去了!你看,你爷爷被你认识那个扫道的大个子,给抱出来了。
路丢子:那我也要去,爷爷,我来了!
拉杆工头:小穷棒子,还是个犟种。
【议论声
【紧张的音乐
肇来福:师父!师父!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路丢子:爷爷!爷爷!您醒醒呀!说话呀!没有您我可怎么活呀!爷爷,你睁开眼睛吧!别吓唬我。
张贯一:来,放平,来福兄弟你愣着干什么,搭把手!
肇来福:张大哥,我师父没事吧!
张贯一:先别说话,救人要紧!来,大家帮帮忙,抬起来,赶紧送医院。
众 人:来,抬这边。往上!那边高点!好!好!
路丢子(老):那个年月,小日本在抚顺煤矿实行的是“人肉开采”,不顾矿工死活,要的就是把抚顺的煤炭抢运日本。但我从来没想过我爷爷齐老蔫也会象众多矿工一样遭此厄运,5天后,爷爷才从死亡线上被救了过来。张大叔,也整整熬了5天。
【脚步声
【抒情音乐
路丢子:(哭)爷爷!爷爷!您疼不疼呀?
齐老蔫:没事!我熬得住!可就是连累你张大叔了。
张贯一:齐师父,您太客气了。我个大力壮,没事!丢子,别哭了!看看你眼睛都哭成桃了!
路丢子:张大叔,我害怕……,害怕……
张贯一:丢子!什么也别怕,你爷爷福大命大。医院治了这些天,回去再买点药,应该没问题。再说还有张大叔呢!走,回家!
路丢子:家?大房子的管事的都说不留我爷爷了,家没了!
张贯一:小伙子,你看!前面就到了。
路丢子:前面?福合客栈,您这是带我们住店!
张贯一:对!就是住店。我已经收拾干净了,来吧!这就是我们的新家!齐师父,咱们到家了。
【开门声
齐老蔫:他大叔呀,这……,我老蔫咋能受得起呀!这得花多少钱呀?住院的钱我还欠着你呢!
路丢子:对呀,张大叔,我们没钱哪!
张贯一:啥钱不钱的!我有点积蓄,想是攒着,以后做点买卖。这会儿正好用上了!
齐老蔫:他大叔,您咋对我这么好呀!您让我说啥好呀!
张贯一:啥也别说,您和丢子就安心住下吧!这就是家,来,我给您老人家拖鞋。
路丢子:我来吧!
齐老蔫:丢子,一直没看到来福呢?
张贯一:来福他是大班长,管的事多,我让他上班去了。
路丢子:哎呀!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到矿上找来福叔,别让他找不到咱们着急呀!
张贯一:放心吧丢子!我一早就告诉他了,怕你说漏了嘴,你们不同意到这客栈,我就没告诉你。
路丢子:原来就我不知道呀!
张贯一:你不是小孩吗!
路丢子:我可不小了,还有……
张贯一:还有你爷爷也不知道呀!
齐老蔫:他张大叔,让你费心了。这几天,可没少麻烦你!
张贯一:齐师父,话说远了。咱们不是山东曹洲府的同乡吗?你不是点头认了我这个徒弟了吗?今后咱们就是同乡同命,同友同亲了。
齐老蔫:好!
张贯一:这是药,得上药了!来我给你上药。(器物碰撞声)这边,翻一下。
齐老蔫:他大叔,你咋对俺这么好呀!
张贯一:您老又忘了,我是您徒弟,师徒如父子,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呀!
齐老蔫:但您为俺花的钱,我可得还你!现在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张贯一:嗨!您就别不好意思了,这钱就是我孝敬您老的。我可不要啊!
【开门声
王 婶:(推门而入)这是谁呀给钱都不要?拿来给我!
齐老蔫:怎么,是你?
路丢子:王奶好!
王 婶:哎哟!丢子,有外人哪!那我也得说。老蔫,你让我找的好苦啊!我找到来福才知道你在这,听说你好悬没被炸死,又被大房子管事赶到这儿养伤了。你咋样啊!老蔫,你可得好好活着!别忘了,你还欠我钱呢!
齐老蔫:他张大叔啊!这个大嗓门是缝洗衣服的王婶。她男人在矿上出了事故去世了,扔下了她,再加上没儿没女,这日子,你说咋过呀。今后,你有衣服啥的让她洗让她缝。
王 婶:老蔫呀!你身子骨不好,就别说我了。你看,这衣服上都是血,马骝换下来,我给你洗!
齐老蔫:不行!我得先给你钱。还有他张大叔这身,一起洗了。
王 婶:这都伤成啥样了,你还犟。再说张大兄弟是大好人!你说,我洗件衣服还要钱,那我还讲良心不!你们这些煤黑子,就是穷讲究!
肇来福:(推门进来)王婶好!
王 婶:来福回来了。
肇来福:王婶,我敬爱的王婶您是来拿衣服,还是……?张大哥你说,我师父要是配我王婶是不是一个来一个来的?师父您好好养病,病好了,我们把王婶给您娶进来!
众 :(笑)
王 婶:臭来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还欠我钱呢!赶快给钱,不还钱我今儿个就不走了!
肇来福:那敢情好了,张大哥,咱们走,让他们热乎热乎!
王 婶:你个臭小子!
齐老蔫:别闹了,我怕是,没有那个福呀!我这身子骨呀,够呛!
肇来福:师父,咱不说这话。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路丢子:爷爷您会好的!
张贯一:你看,连丢子都这么说,齐师父,您老一定会好的!
王 婶:是啊,老蔫。我们大伙儿都希望你像个汉子一样重新站起来!不想看你娘们唧唧的。
【开门声
工人甲:来福,肇班长,可找到你了!
肇来福:别着急,慢慢说,出啥事了?
工人甲:肇班长,矿上出事了!
肇来福:说呀!
工人甲:咱们大山坑的工友和刚从关里来的新矿工,打起来了,都动家伙了!
肇来福:这几天我尽顾着陪师父了,他们这是为啥呀?
工人甲:嗨!这不是因为矿上要裁员,大家听说要减裁现在的矿工,让关内新招来的顶替。再加上前天晌午新来的矿工领头李栓柱和我们因为干活叽咕了几句,这不,今天下了班,两伙人就打起来了!
张贯一:怎么会这样,走!来福,我和你一起去!
路丢子:我也去!
肇来福:你个小屁孩,你去干什么?是看着你,还是劝架?
王 婶:对呀,跟王奶在家照顾爷爷吧!
路丢子:张大叔,我也想去!
张贯一:丢子听话,那场面,你不能去。
路丢子:那好吧。
齐老蔫:你们快去吧!好好劝劝大家,都是苦劳力,打啥打呀!
张贯一:知道了,师父!(稍远)王婶、丢子照顾好我师父!
王 婶、路丢子:知道了,你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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