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童年纪事——想学武术

   刘皮、小朋和我，从小住邻居，又是同班同学，所以天天在一起扎堆。我们那片儿（居民区）有个比我们大八九岁的半大小子，叫毛老五，不大爱上学，却愿舞棍弄棒，打个空翻什么的，我们都羡慕不已，就想拜他学艺。他斜眼一瞧：你们？不是那块料！

    一天放学，路过他家，他突然把我叫住，让我跟着到一个柴禾垛旁，神秘兮兮地说：你不是想学武术么？行。练武得先强身健体，你帮我把这些柴禾倒家去。

    呼哧呼哧，我跟着他倒柴禾，直到天黑妈妈喊我回家。可日后看见他却像没事似的。我把这事告诉了刘皮和小朋，他俩也说挨过类似的骗。于是，我们蓄谋报复毛老五。

    居民区南面是铁道，过铁道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蜿蜒爬向前方的山坡。毛老五经常上山砍柴，或伐木头，这里是他的必经之地。

    那天早上，我们确认他带着绳子和锯上山去了，下午就谎称学校劳动，从家里拿出铁锹，偷偷来到铁道南的那条小路上，齐心协力挖一个二尺多深的坑，又注入粪汤，再把一块油毡纸盖在上面，最后敷上泥土和杂草，伪装得和原来-样，然后躲进不远的柴垛后，耐心地等待着王老五的出现。

    结果可想而知---根粗壮的原木从王老五的头上滚过，左脚扭伤，粪汤灌满靴筒！我们没敢出声，就像后来的半年中每遇见他总是歪着脖子的样子，仍把笑咽在肚里。

    时间是1975年，属于那个年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