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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天回忆录—家世传闻(1)

2022-01-23 06:29 新浪博客 格瓦拉小屋 1581
老人传说我们的老家是山东省登州府莱阳县苏家村,再往前说是“小云南拨民”,究竟是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据说是祖父挑着担子闯关东的。开始在北满落户,后来到了柳河、通化一带。我是出生在哈尔滨的(1936)。等我后来见到祖父的时候,他已在通化居住多年了。我祖父名苏海...

    一、家世传闻

    老人传说我们的老家是山东省登州府莱阳县苏家村,再往前说是“小云南拨民”,究竟是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据说是祖父挑着担子闯关东的。开始在北满落户,后来到了柳河、通化一带。

  我是出生在哈尔滨的(1936)。等我后来见到祖父的时候,他已在通化居住多年了。

  我祖父名苏海峰,生有两子一女。长子苏雨时(名或)即我的父亲。次子苏雨田,女儿苏雨华。我的叔父命运不佳,跟我的父亲到北京去求学,听说后来办过“小时报”,还挺有名气。以后又辗转去了山东烟台就不知所终了。

  我的姑母嫁到通化的赵家,公公(赵步瀛)相当于当地的教育局长。姑父赵孝庵(号鸿儒),在铁路上工作,他的英语很好,所以也影响到他的子女后代。

    我的母亲叫袁淑莲,结婚后曾取名为袁逸君,可能是父亲给起的,很有些“五四”之后青年知识分子的文化气味。我的外祖父袁承三,也是通化当地的知名人士。为人豪爽,交游广阔。这一点,可由我的舅父身上看到。据说他做官的职位相当于今天的公安局长之类。

  据我表兄讲,我祖父和外祖父曾和俄国人打过交道,可能是贸易方面的事情。我的外祖母是否是旗人或者是汉族随旗,就不知道了。文G前我们家中尚保留一帧外祖母的旗装照片,据妈妈说照那张照片时,她还没出生呢。

  那张照片上外祖母竟全是前清旗人的打扮。大头翅宽袖子,中间有跟的鞋,很是一幅雍容华贵的样子。后来我到北京在颐和园里看到慈禧的画像,就觉得很和外祖母相似。可惜这张照片在“文化大革命”中烧掉了,不然是一张很有纪念意义的照片。

    袁、赵、苏三家在通化是颇有名望的。他们彼此之间形成了连环的婚姻关系(单方向的)。袁家的女儿(我母亲)嫁到苏家;苏家的女儿(我姑母)嫁到了赵家,赵家有一个女儿又嫁给了袁家(是我的一位舅母)。另外,我的祖父与外祖父还曾结为“金兰之好”。

  我祖父原来的职业我不清楚,当我1944年随父亲回到通化的时候,他开了一个客栈,叫“维新客栈”。另外他还有一些土地。我父亲曾带我去过柳河一带的地户(即佃户)那里。后来地户曾给我们家交过租。祖父的爱好是文学,听说他是成年之后才发愤攻读的。所以他自比“三苏”。因为他自己有二个儿子一个女儿。他自己年纪大了才“始发愤”,二个儿子要比苏轼、苏辙,一个女儿则是苏小妹了。这应该是“戏谈”。

  但在实际上祖父对父亲、叔父的学习要求是十分严历的甚至是苛刻的。听说背不好书、写不好字就要罚跪的。所以父亲练就一笔颜体好字。据父亲讲祖父的意思是让他到沈阳读“文学专门学校”,但是父亲却违背了他的意愿,自己跑到北京去念大学了。

  父亲不但自己长途跋涉去了北京,过了不久,又把叔父给带走了。这使得祖父非常生气,以至停止了对父亲的供养。听父亲说在北京时为了学业与生活,不得不开了一个小卖部(在校内),卖些书籍与文具,赚些钱维持生活。父亲所读的学校是中国大学文学系,这个学校在1949年以后就不存在了。父亲当时所以跑到北京去读书,恐怕也是当时青年的一种追求。

  父亲曾经给我讲过他在北京参加孙中山先生追悼会的事,这应该是1925年。因为在他年轻的时候正值“五四”新文化运动兴起之时,北京当时可以说是全国的文化中心,青年人富于理想,肯定是一心响往。

  我的两位舅父也是跑到北京入读了中国大学。当时从辽东到北京的行程是很困难的。从通化出来要步行或乘马车经新宾到抚顺。到抚顺后乘火车到沈阳。然后乘京奉线火车就可以到北京了。在我读大学之后,有一次回东北看望姑母,曾问过她,为什么一个辽东偏僻的小城市,有那么多好学青年奔赴京城,可见当时学风之盛。姑母说当时通化市有一位地方官,称做潘监督的,是个江南人,此人最提倡学习进取的,所以影响了一大批青年人。

    祖父不但对于自己的子女学业异常重视,而且对于进门的儿媳妇也不忘在学业上的引导。此事母亲在世时曾多次讲过。她说婚后她与姑母(也已结婚)都要去市里师范学校读书,课后祖父还为她俩讲学,所以母亲和姑母的文学素养都有相当的基础,从而潜移默化地影响到我们下一代。苏、赵两家对教育如此重视,袁家也是如此。记得我在少年时家中有许多藏书,都是线装书,其中有袁家的书,是三舅父留下的。每本书的封面上都有一个椭圆形的图章:“通化袁氏藏书。”还有相应的英文。可见袁家的藏书不会少的。

  可惜的是这些书和杂志,还包括三舅父写作的文章、诗词在历经变动,搬迁之后都丢失了。有的书(像纲鉴)被当作废纸卖掉了。

    我未见到亲祖母,但见到过继祖母,姓张。总是叼着一根长烟袋。据说对母亲很不好,但母亲的脾气好,能够忍耐。这个继祖母有一个前方的儿子,叫谭尚志,解放后住在本溪。当年继祖母每天专门给祖父做小灶。子女们是不能吃小灶的,但我的二舅父(袁东衣)是有破例的资格的。

  他到苏家来做客,祖父一直是以上宾招待。除了祖父喜欢这个年轻人之外,恐怕是席间二舅父一定是向祖父大谈世上的动向、外界(尤其是北京)的新闻,祖父是最爱听的。这件事二舅父曾向我多次谈起。二舅父晚年时多次向我讲述小时候的趣闻。他讲有一次与我妈妈同行,可能走在乡间的路上,走着走着就耍起了脾气不走了,抓着妈妈的大辫子,弄的妈妈无可奈何,还得哄着他赶路。二舅父一生走南闯北,见识不少,朋友甚多,象阎宝航(阎明复之父),高崇民,田雨时(张学良秘书)等东北元老。中共高官中有他的同学,如任仲夷。国民党里也有他的朋友,如杜建时(天津市长兼警备司令),六十年代二舅曾与我和此公同游香山。

  那时他已是政协委员,见了面他问我:“你看我象军人吗?”在我眼里完全是一位文雅的儒者。接着他说:“我当年是北大学生,北伐时投笔从戎了”。后来电视剧里他的形象根本就不对。关于二舅的故事是很多的,应该有专门的回忆文章才好。1996年最后一次在天津看望二舅父时,他曾说了一句:人生之短犹如弹指一挥。

    我的父辈们年轻时正当二十世纪开初,在家庭中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培养,念书后则有西方文化的影响。1949年之后又有各种政治运动的冲击。父亲、姑父谢世于五十年代。大舅父经历了“反右”、“文G”。二舅父是活得最长的,逝世于97年初。从这一代知识分子的经历、遭遇中不难看到时代的变化、尤其是政治的改动所给予人们、家庭的巨大影响。

    父亲生于1902年(属虎)卒于1952年。母亲生于1906年(属马),卒于1982年。他们共生了八个子女。大姐苏芬、二姐苏芳生于齐齐哈尔市。我、大妹苏蕴、二妹苏兰、还有一个夭折的弟弟苏德滨生于哈尔滨。在通化生有一个小妹五葵,很小病死。

  排行最小的弟弟新民生于抚顺。据母亲说父母的婚礼有个特别的故事,就是因父亲从北京赶回通化没有能够按日期到达,所以由另外一位女性抱着公鸡与母亲举行仪式的。

  我一直对这个民俗很觉奇怪。就是在前不久看某个电视剧,恰恰就有这么一个镜头,由“代任新郎”抱公鸡成亲。但故事的地点并不在东北,看来东北这个民俗,是由关内传来的。父亲在北京念完书之后,曾在东北军吕正操部做过一段事,后来经友人介绍到了黑龙江的齐齐哈尔滨市工作,好像是在市政府的电话厅里当一个主任。于是把母亲从通化接到齐齐哈尔。在北去的路上,母亲经过洮南县,有一位当官的接待,好象是县长级别的,住处很阔绰。母亲经常说起此事。到了齐齐哈尔,母亲曾在一所小学里教书,她说学生中有一个胖子,长大后成了著名的电影演员。

  在齐市时的家庭生活还应是很不错的,那时还雇了一个保姆,应该说是奶妈,给大姐喂奶。这个奶妈是个山东人。关于齐齐哈尔的故事,我知道的很少,应该由大姐、二姐来补充才好。举家迁到哈尔之后,我是1936年农历3月22日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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