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改变了一生的命运(2)
高考的自愿书发下来后,我兴奋不已。一些同事和亲朋好友,对我的行为不理解,认为我在商场工作很有前途。当时又是卖方市场,商品紧缺。有多少人羡慕和期望得到这一职位,可我却甘愿放弃。由于无知、幼稚、自以为是,仅凭我在学校学习名列前茅;又凭借我的作文常常被老师当作范文;还凭借工作上取得的一些成绩,便不知天高地厚的在高考志愿书的第一自愿上,工工整整地添上了北京大学中文系;还是因为无知,其他自愿也都是名牌高校。报名后,接下来就是复习。为了不造成太大的影响,我坚持以工作为主,复习用业余时间。当时没有课本,仅有一些并不全的辅导材料。白天上班,看书只能在早晨或夜里,那时人们的娱乐活动不多,电视、录音机还不普及,人们的作息时间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因此,到了晚上特别是夜里,静悄悄的很适合学习和备考。休息天除了复习还要到高考补习班听高考辅导。
由于我基础知识差,老师讲的政治、语文、地理、历史还能勉强听懂,数学几乎听不懂。家里面,我和弟弟同时参加高考。我有正式工作,又是国家干部。家里人对我是否考上大学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弟弟没有正式工作,考上大学是他就业的重要出路,他又考理科,需要做大量的练习题。当时我们家生活不算贫困,但住房面积不大。为了保证弟弟复习的好,家里仅有的一张桌子以他为主。我复习时只能坐在板凳上,以床边为“桌”,累了就趴在床边上背考试题。尽管当时的复习条件很艰苦,但我感到很有意义,学习了许多新的知识。就在我还没有把复习大纲要求考生看的书全弄到时,高考开始了。
记得我当时的考场在今天的市实验小学。学校的大门口摆着“欢迎你参加高考”的黑板,一些佩带着“工作人员”标志的学生,热情地为考生服务。监考老师态度和蔼可亲,在黑板上用粉笔画了一个表,不时的更换时间,目的是提醒考生还有多少时间。最让我感到难看的是,我考试用的桌子上面布满了刻痕,拿钢笔往卷子上一写,就是一个眼,钢笔还会洒下一些水, 影响卷面整洁,还不得不把答案再重写一遍。 更让我终身难忘的是数学考试,卷子发下来后,我的头大起来,咋一看没有能看懂的。定定神,又仔细看了一遍,发现上面的题,除一元一次方程我学过外,其他都好像没见过面,就连今天看来非常简单的勾股定理我都不知道。今天想来实在可笑,就这样还敢参加高考,可这就是当时的1977年。
文科成绩和极差的数学成绩超过了录取分数线,参加了体检,体检合格后就是等待录取通知书。今天想来,录取的结果可想而知,我不可能被北京大学录取,也不可能被与北大相差不多的其他学校录取。就在我对录取不报太大希望的时候,一个长途电话打来,问我是否愿意到某师范院校读书?接着就寄来了录取通知书。我出生在教育世家,我的爷爷、父亲、母亲以及姑姑都是从事教育工作,可“文大”期间爷爷和父亲分别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和走资派,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我从心里不愿意学师范。正在我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和我一起接到录取通知书、后来和我一班的同学,给我打来电话,对我说:“我们已经20多岁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为什么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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