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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人的人生轨迹(2)

2012-04-23 19:57 抚顺7000 王治平 4776
当时我正与爱人李明光谈恋爱。她是沈阳人,1962年毕业于沈阳第一师范学校,当时在沈阳郊区祝家屯区下楼子小学教书。她自幼丧父,母亲无力抚养年幼的孩子,只好改嫁。年迈的爷爷却从母亲那里要回了两个孙女的抚养权,靠作小买卖度日。好不容易把两个孙女拉扯大,怎么舍得让她随我到偏远的大西北...

  当时我正与爱人李明光谈恋爱。她是沈阳人,1962年毕业于沈阳第一师范学校,当时在沈阳郊区祝家屯区下楼子小学教书。她自幼丧父,母亲无力抚养年幼的孩子,只好改嫁。年迈的爷爷却一个普通人的人生轨迹(2) 图1从母亲那里要回了两个孙女的抚养权,靠作小买卖度日。好不容易把两个孙女拉扯大,怎么舍得让她随我到偏远的大西北去呢?爷爷曾满怀惆怅地问她:“明光啊,咱们东北就没有好小伙子了?你就非得跟他到那蛮荒的地方去?”的确,当时在人们的印象中,青海自古以来是军人戍边和犯人流放的苦地方,有两句古诗:“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形象地描绘了当时存在于人们头脑中的青海景象。幸好我的父母对我的选择没有强烈反对,只是觉得离家太远,回来一趟不容易。

  决心是下了,然而实践起来还是有思想斗争的。我和几位同时分到青海及兰州的同学在北京会齐,一起向西北进发。从北京到西安,一路上满目青翠,虽然长途跋涉感到很累,但心情还是蛮好的。可当火车一过宝鸡,景色立刻变得荒凉起来。光秃秃的黄土高原人烟稀少,早到的秋凉使得本来就不多的植物过早地丧失了原有的绿色,我们的情绪立刻低落下来。车到兰州,我因双腿肿胀,随着分配到兰州化物所的同学一起下车,在兰州作短暂休息。我们游览了兰州市容,逛了五泉山公园,但低落的情绪却怎么也提不起来。记得在黄河大铁桥上,我随手拾起一片刮落的树叶,投进了黄河的激流中,心想:这片树叶顺着黄河可以流到渤海,离我的家很近了,我不知何日才能回家?思乡的泪水不禁流了下来……

  按规定,我们到西宁报到后,体整一段时问,然后下乡参加地方为期一年的四清工作队“社教”,然后才能进厂。一年多的“社教”经历对我来说也是终生难忘的。第一期“社教”是在大通县新城公社,第二期是在互助土族自治县东山公社。每天与贫下中农实行“五同”(同吃、同住、同劳动、同学习、同批判),白天与社员一起劳动,修“大寨田”,挑水,背粪……晚上还要开会,学习文件,发动群众,揭批各级领导干部的四不清问题,工作很紧张。

  由于地处高原,空气稀薄,呼吸很困难,一天下来,浑身象散了架一样难受。生活也很苦,当时青海农村还很落后,由于缺水,农作物长不好,每年春天大多数人家都断粮。我们所住的贫下中农家更是困难。有粮时吃的是青棵面“空锅”(一种用厚铸铁锅烙的发面饼)或“巴落”(面片汤),没粮时就把煮土豆当饭,最困难的时候甚至把粮食和野菜掺合在一起充饥。特别是在互助土族自治县,由于是少数民族地区,山高坡陡自然环境恶劣,生活更加艰苦。单就吃水而言,一年下不了几场透雨,老乡吃水都很困难,更不用说洗衣、洗脸和刷牙了!由于卫生条件极差,每一个队员身上都长了虱子 (依附在人体上的一种吸血的小虫,现在不多见了)。为了缓解我们的困难,工作队每周要开一次全体会,大家到公社集合,趁机洗洗脸,刷刷牙,吃点手抓羊肉解解馋。

  虽然“社教”运动是“以阶级斗争为纲”左的路线的产物,但对我个人来说,一年多的农村生活,使我无论从感情上还是认识上都受到了很大的震颤和教育,使我深刻认识到中国的农民大苦了,中国的农村大落后了,自己家的贫困只是中国农村千百万贫困家庭的一个缩影,只围绕自己的小家庭思考问题大狭隘了,没有国家的富强及中央的决策,要想彻底改变我国农村的贫困面貌是不可能的。

  核工业部第九研究设计院就是现在的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但人们习惯上仍然简称之为“九院”,是我国唯一的战略核武器研制单位,用周总理的话说是“国际无产阶级的独生子”。九院是集科研和生产为一体的综合性研究院,对外代号叫“国营xx x厂”,位于青海湖畔的大草原上,海拔3000多米,气候寒冷,空气稀薄,即使在夏天也要穿毛衣,我们平时简称其为“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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