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永陵始建“万历二十六年说”正误(2)

　　一

　　经排比资料确知：所谓“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努尔哈赤始建永陵”说，最早出自1938年（日·昭和十三年）出版的《永陵及其附近遗迹调查报告》（日·前田升著）。永陵地区被大清皇帝尊为祖宗“发祥之地”。其处不仅有大清祖陵，还有开国“都城”赫图阿拉、费阿拉等许多历史遗存。本世纪三十年代口本军国主义占据东北三省之后，他们为开发和攫取这里的人文资源，多次派人至此考察，并编印若干调查资料。《永陵及其附近遗迹调查报告》为其一。参与此书调查者有“伪满铁道总局课员前田升”、“伪满医科大学教授黑田源治”、“伪满国立博物馆馆员董子源”等十一人，他们在考察史迹同时，查阅了相关文字资料，撰写成这篇洋洋数万言的调查报告，此书在考及永陵始建年代时写道：

　　永陵乃清朝祖先之陵寝。…据《兴京县志》记载：“戊戌秋八月，谒陵礼成。”即万历二十六年（公元1598年）努尔哈赤建国之前建成。

　　这是首见万历二十六年努尔哈赤始建永陵说，并从此不胫而走。特别是1962年辽宁省博物馆刊印的《辽宁省古迹资料》以及1978年永陵首次复原开放编写的“永陵前言“说明，均沿用此说。而且，后者的传播影响更大。

　　二

　　《永陵及其附近遗迹调查报告》称“万历二十六年努尔哈赤始建永陵”说，来自《兴京县志》的记载：“戊戌秋八月，谒陵礼成。”并认为“戊戌”年即万历二十六年，“谒陵礼成”即太祖努尔哈赤建祖陵故也。考《兴京县志》有1924年（民国十三年）沈国冕、刘熙春修撰本和1936年（伪康德三年）张难东、李属春修撰本。《永陵及其附近遗迹调查报告》引以为据者是1936年本。在此书卷二：“陵寝事迹·启运山”条查到“戊戌年秋八月，谒陵礼成”之载。现将“启运山”条全文移录如下：

　　“启运山，在兴京城西北十里。初，肇祖皇帝、原皇后之陵共为一山，称兴京陵。神皋吉壤，奠我丕基，长发之祥，万年垂裕，我皇上孝思维则，赞绪迪光，四谒丹邱，志虔仪肃。戊戌秋八月谒陵礼成后，敬视寝原，增拓禁步，法制益严，诚惟圣人无加于孝，是以肇堙有成，情无弗至，礼无弗备也。”仔细阅读上述这段话不难看出，它的本意讲的乃是乾隆皇帝“东巡“谒陵一事，与努尔哈赤建永陵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