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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抚顺

细说萨尔浒大战的东线之战(2)

2012-05-11 09:41 国学论坛 王丛安 1885
萨尔浒大战发生在公元1619年,也就是明朝万历四十七年。明朝的辽东经略杨镐根据明朝廷的决定,分兵东、西、南、北四路,进攻后金。约定在三月初一,四路一起到达后金都城赫图阿拉,合力进攻。赫图阿拉,即今新宾满族自治县老城...
  (作者:辽宁省桓仁满族自治县委党校王丛安)

  萨尔浒大战发生在公元1619年,也就是明朝万历四十七年。明朝的辽东经略杨镐根据明朝廷的决定,分兵东、西、南、北四路,进攻后金。约定在三月初一,四路一起到达后金都城赫图阿拉,合力进攻。赫图阿拉,即今新宾满族自治县老城。

  进攻后金的四路明朝军队中,西路军因主将杜松轻敌,孤军冒进,最先被覆没在萨尔浒,因此,称这一战役为萨尔浒大战;北路军被歼于今抚顺县西北的尚间崖一带;东路军则全军覆灭于今桓仁满族自治县境内。

  一、东路军的组成

  东路军的统帅是明朝的总兵官刘铤,一直在四川一带带兵作战。力大无穷,挠勇善战,所用大刀重一百二十斤,虽年逾花甲,仍能抡动如飞。因四川路远,来不及调兵,兵员多数是临时从浙江调集的,共一万五千人,已集结于宽奠。宽奠就是宽甸,那时宽奠有城无县。明朝政府还给朝鲜下令,让朝鲜派兵配合明军进攻后金,附属于东路军,受刘铤指挥。

  朝鲜军于万历四十六年组成了以姜弘立为元帅,金景瑞为副元帅的三个营,共一万三千人的队伍。万历四十七年春二月二十二、三日,分批两天从朝鲜的昌城渡过了鸭绿江,到达了今宽甸满族自治县境内。二十六日,刘铤率部从宽甸向东出发,过了亮马佃[1]近二十里,在榛子头[2]会合了朝鲜军,组成东路军,号称四万。东路军经过今宽甸满族自治县的青山沟奔向拜东葛岭[3],随即进入后金栋鄂部的地面。

  二、东路军的进军路线

  二月二十七日,明军、朝鲜军分别宿营于平顶山[4]和拜东葛岭下。二十八日,经过今桓仁满族自治县普乐堡镇,从镇北的牛毛沟翻过了牛毛大山,傍黑到达了位于山岭之上的牛毛大甸子(古名牛毛寨,现是桓仁满族自治县四河乡大甸子村),这条路是古时从朝鲜西部去今新宾满族自治县附近最近捷的路。东路军在路过牛毛岭时,遭遇了栋鄂部第一次简单的抵抗,“贼砍大木以塞路”[5]。二十九日为等待粮食,东路军在牛毛寨休息了一天。

  三月初一继续行军,晚宿营于马家寨。牛、马二寨相距30多里,所经过的后金栋鄂部部落,都加以点燃,俘获的人,全割下左耳留以计功。马家寨当在今桓仁满族自治县四河乡三道河村附近。大甸子与三道河村之间的古道迂回曲折,屡次涉水过河,“川涧险恶”,水深处能没腰,三十多里路,东路军走了一整天。三月初二,继续前进,午时,抵达深河,有河为阻。河是今桓仁满族自治县的六道河。隔河有山岗。此处,距马家寨约20里路程,在今桓仁满族自治县二户来镇黑卧子附近,距二户来三、四里,现称此处为“龙头”。古代是过河通道。在深河,后金栋鄂部的三个牛录额真[6]额尔纳、额赫、托保率领五六百骑已预先设防,严阵以待东路军。

  双方在此打了东路军进军后的第一仗。后金兵寡不敌众,败走登山,负险射矢如雨,东路军则放炮与之搏战,后金军伤亡较多,牛录额真额尔纳和额赫战死,折兵50人,托保率残兵退走。东路军中刘铤的爱将、守备官刘吉龙中箭而死,多人受伤。天黑后东路军就此处宿营。次日,三月初三,又因朝鲜军的粮食未到,在这休息了一天。

  三、东路军进军路上的一段插曲

  三月初三,在深河休息之日,刘铤因守备刘吉龙之死极其悲痛,命人就地火葬。朝鲜军则令各哨抢掠附近的栋鄂部部落,挖出老百姓埋藏的谷类,用石头捣碎,煮粥而食;并命令一员部将带领三百骑兵返回去迎接运饷队伍,天傍黑,回来报告,走出不到十里,遇到金兵拦阻,走不出去。而派出搜山的负责军官报告,共“斩头三十颗,活捉男女十五口,牛马十八头”。

  黄昏的时候,在山上放哨的东路军军卒回来报告,隐约听到东北方远处大炮响了三声。这炮声有一段故事。原来明朝进攻后金的西路军总兵杜松,恃勇争功,提前出边进攻后金,三月初一即孤军与后金军在萨尔浒作战,杜松战死,全军覆灭。这时,努尔哈赤为诱惑东路军快速进攻赫图阿拉,以利就歼,从杜松的降兵中挑选了一名机警的浙江兵,令他持缴获的杜松令箭冒充杜松的传令官,骑快马奔向栋鄂部,迎到东路军,对刘铤谎称杜松兵马已抵后金都城,催促东路军急进。

  刘铤不信,质问来人,杜松与自己都是总兵,同样是一路军的统率,怎么能像对待其部下一样,用令箭催进,来人诡称,迫于事急,不是用令箭传达命令,只是以令箭作证。刘铤又说,原定以炮声为号,现在西路军既已抵达后金都城,为什么不放炮。来人此时方知原有放炮为号的暗约。但他机警地应付说,放炮不如骑马急驰准确。三月初三黄昏,东路军听到的三声大炮响,正是来人回报努尔哈赤后,下令所放的炮声。听到炮声,刘铤才误信西路军已抵达后金都城。

  四、东线之战的战场究竟在哪里

  东线战场在何处,不见于历史资料。

  最早认定东线战场在今新宾满族自治县境内的是1978年辽宁大学历史系出版的《栅中日录校释》这本小册子。在书的注释中注明:东线战场背靠的家哈岭是新宾满族自治县南头道沟岭,深河在桓仁满族自治县大二河(即六道河)中游铧尖子附近;把曰可时(瓦尔喀什)注释为新宾满族自治县南岔路子;瓦尔喀什河注释为大二河中游。这种注释,自身就不能圆其说,不能令人信服。另有人认为家哈岭是今新宾、桓仁两县直通公路的界岭---捞道沟岭。

  上述认定都没有足够的依据,如果把家哈岭定位是新宾县南头道沟岭,则与《栅中日录》中所记各地之间的里程相悖;且岭的周围从未出土过古战争遗物;如把家哈岭定为捞道沟岭,而作为主战场的捞道沟岭南麓、桓仁满族自治县横道河子村,也从未出土过古战争遗物。

  1989年,偶然听说,1976年春,当时桓仁县铧尖子公社洼子沟大队的民兵修路时,在一个土坑里挖出了九顶古铁盔的事,引起了我们的注意。经过实地调查,得知洼子沟一带,从民国时期,即经常出土古代战争遗物。察看洼子岭周围环境,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大沟谷,长约15里,最宽处的中段约3里。沟谷中有大小十余个支岔,其最长者约7-8里。沟谷的北端(顶端)岭岗与新宾满族自治县相接,岭不甚高。沟口与桓---本公路相交,其处是铧尖子镇的东堡。

  沟谷中有一条顺沟的小河,出沟后注入由西向东来的六道河上游---富沙河。富沙河流至二户来镇附近的黑卧子与西来的柳林子河汇合而成六道河的主流。根据洼子沟附近的地理环境和出土文物,对照《栅中日录》[7],加以研究,不难断定洼子沟就是曰可时,即瓦尔喀什,洼子沟一名,即由瓦尔喀什派生而来,朝鲜人书写瓦尔喀什一名时,写作“曰可时”,读时仍读作瓦尔喀什。洼子沟河即瓦尔喀什河。《满文老档》等清初史料所载瓦尔喀什旷野,正是洼子沟内的中段开旷地;瓦尔喀什林,则是当年家哈岭上树林,而家哈岭正是洼子岭顶端与新宾满族自治县接壤的岭岗。

  东线之战的主战场,就是洼子沟中段。东路军刘铤的后续部队康应乾部,是在洼子沟口之外被歼;附属于刘铤指挥的朝鲜军队则覆灭在富察之野、朝鲜史料称之为富车的地方。富察之野,即今铧尖子镇东堡村至红塘石村再至二户来镇釜山村头之间的平野开阔地带。这一带正是六道河上游的富沙河流经之地。富沙(河)之名,当源出于富察。深河,当然不在铧尖子镇境之内,而在二户来镇黑卧子附近。深河可能源于其处水位较深而得名。二户来人相传:民国初年,在二户来的龙头地方(深河附近),出土过一尊铜炮,被人专门雇了一辆花轱辘马车送到沈阳,卖了八十元小洋钱,这尊炮应是当年明东军的遗弃物。

  五、东线战场到底有多大

  努尔哈赤只留四千兵由他亲自统帅,驻守都城赫图阿拉,以防明南路军。其余兵马约三万多人骑,命其儿子大贝勒代善、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率领,即刻东进迎击明朝的东路军。

  明东路军三月初四辰时从深河出发,仍是明军先行,朝鲜军后继。刘铤行军,一贯谨慎,军卒均携带鹿角枝,遇有敌情,可就地设阵。因前日黄昏昕到炮声,认定友军已先到后金都城,怕贻误战机,急于赶路,再加听说家哈岭外没有敌警,就命令军卒丢掉鹿角校,轻装急进,沿途又“分掠部落,焚烧房屋”毫无戒备。巳时,走出三、四个小时,其先锋部队抵达瓦尔喀什。

  三月初四,天亮时,代善等所率后金轻骑,赶到了家哈岭上,前方岭下就是瓦尔喀什,将马栓在瓦尔喀什密林中休息。明军发现敌情,先抢占了一个柞树山岗,后金骑兵则抢占了其东面的高峰,分三路向明军冲击,一番厮杀之后,明军的先锋营被歼灭,率兵的游击宫乔一琦单骑逃出。此时,明军的主力部队已到达瓦尔喀什中段的旷野之中,事先埋伏在南谷的后金兵,切断了明军主力的后路,明军前受拦、后被堵,被装进了口袋。明军主将刘铤中箭而死。明军几乎全军覆没。明军的主力部队覆灭之后,后金军发现沟谷之外,还有明军康应乾的后续部队和朝鲜军队。随即开始扫荡了在今东堡附近设营的康应乾部并向朝鲜军队进攻。

  朝鲜军队三月初四,继明军之后,从深河出发西进。东路军近三万人马,主要靠步行前进。辰时,明军启步,巳时,明军到达瓦尔喀什同后金军开仗之际,朝鲜军刚走出十里地,进入富察。正在行军的朝鲜军队,先是听到了前方作战的炮声,猜到前方有敌情,其元帅姜弘立,即纵马登上了路左的小山头。看到前方“回飙忽起,烟尘涨天”,即下令命其先头部队的左营于前方高峰设阵,中营即在其所登的山头布阵,让后边的右营,阵于南边的一个小山头。

  中、右二营按令即时布阵,前方的左营,因后金骑兵迫近,来不及登山布阵,只好阵于平地。左营前方百余户的部落,已被先行的明军焚烧,烟气直扑左营。此时,明军的前锋官兼朝鲜军的监军乔一琦等三名明军官员,单骑跑到朝鲜军中营,通报了明军主帅刘铤战死,明军覆没的消息。随后,其它二人离去,乔一琦身为朝鲜军监军,表示要与朝鲜军共存亡。

  这时,从朝鲜军队的中营远远望见前方,烟尘中,后金骑兵分两翼围拢而来,直奔前方的左营。元帅鉴于左营势孤,急令后边的右营前去增援,两营才得联阵,后金骑兵一阵齐冲。朝鲜军的火枪、火炮,一放之后,来不及再装,后金骑兵已突入阵中,瞬息之间,两营皆覆没。中营相距两营不过千步,竟不能相救。随后,三万后金铁骑满山遍野将朝鲜军的中营团团包围。朝鲜军上下,被这一情景吓破了胆,其元帅甚至想要自杀。后金军随后寻翻译答话劝谕朝鲜军队投降。

  朝鲜军被包围了一夜。欲战不能,欲出无路,多次对话,到初五,不得已只得投降。连同其左右营残兵不下四五千人,被后金骑兵押解着奔向后金都城。明朝的监军乔一琦,见此情景,考虑到同去将不免一死,即坠崖而死。当天,走出了二十多里,住宿在瓦尔喀什。次日,才抵达后金都城。

  朝鲜军的中营设阵和投降的地点是现在的什么地方?其左、右两营被歼之处又在何处。1998年以前,只约略认知均在富察之野,但富察之野长近20多里,其具体地点在何处,一直不为人知。1999年得知,1973年二户来公社组织社员治理富沙河期间,釜山大队社员高天佑于二户来公社釜山大队的腰淌子沟门治河时,在被水冲涮的河岸,发现一根铁器的一端露出河岸断层,用手扒出一看,是一支铁枪。一起治河的老王还有红塘石村卖香瓜的“老山东”,也先后参加,三个人不断的扒土,扒出一堆兵器,共计一米长、口径12厘米多的铁炮6门,长杆火枪(原材料记为三音枪)14支,腰别子12支,铁头盔1个,头盔内装满黑色颗粒状火药。长短枪均无枪托,枪身后部有小孔,小孔旁有一小铁柱,其上端有圆孔。出土后,用手推车装了满满一车,当废铁每斤三分钱共卖钱十五、六元。卖给了二户来供销社。

  负责收购废铁的人员是魏凤歧。这堆兵器的出土地点位于本溪---桓仁公路上二户来镇西端碑登沟门大庙西山与腰淌子沟的山崖相对峙的瓶颈地带的河边。两山相距约三百米,其中间北侧有公路,南侧有富沙河相平行。这块被称为解家大地的耕地,紧靠河岸。据挖掘人讲,埋藏地点的地面原为东西垅的耕地,地垅上先铺了一层大块火炭砟,火炭砟上,堆集兵器,枪炮的上端,放置了一个铁头盔,盔中装满了火药。兵器堆之上又覆盖一层火炭砟。出土时,兵器毫未腐蚀,火药尚未变质,连头盔上的红樱都依然鲜红。历经380年后,解家大地的原来地表耕地已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土,现在耕地的地垅已不是东西垅,而是南北垅了。现在,出土文物已失。本资料来源于1994年6月2日,原桓仁县生产资料公司职工李呈峻面听文物出土当事人高天佑(当时61岁)讲述记录的。

  1999年4月14日,桓仁满族自治县县志办公室组织人员去二户来核查访问时,高天佑已故去,再访二户来供销社的魏凤岐,魏只记得高天佑确实卖过旧兵器,已记不住细节。分析认为这一资料基本翔实。无独有偶,在去二户来核查访问时,得知二户来釜山村民孙凤华(女),1997年在碑登沟门大庙后西山(出土兵器堆的附近北山)上挖药材时,挖出一枝铁制火枪筒。当即由同去考察的县文物所人员征集,收藏在桓仁满族自治县文物管理所。枪筒八棱,重3.05公斤,长900厘米,中部后段有点火孔。此枪筒可能与文物堆出土的14支铁枪相同,只不过文物堆出土的铁枪,其资料注明是“三音枪”。这堆兵器的出土,对研究当年朝鲜军队作战、投降地点,十分重要。

  是谁埋藏了这堆兵器?为什么要埋这堆兵器?是在什么时间、什么条件之下埋藏这堆兵器的?就兵器出土地点分析,首先肯定,应是萨尔浒大战东线战场参战者所埋藏。兵器是明清时期的兵器,这一地区明清之际再无大的战事。其次,应认为明军本身不具备在这个地点埋藏兵器的条件,后金军更没有必要。同时他们当时也没有火枪火炮。所以应该肯定是朝鲜军队所埋藏。朝鲜军队的左、右二营迅速被后金军歼灭,同样没有埋藏兵器的条件。

  只有朝鲜军队其元帅率领的中军,在一个固定地点被后金军重重包围了几乎一天一夜,并且是在想战战不了,想出出不去,当几千人在已知即将被迫投降、军心涣散的情况下,才会有这种举动。在桓仁满族自治县这个地区,春天三月,大地还没完全解冻,野外宿营天气寒冷,定要点燃篝火御寒,不燃篝火,不能有这么多火炭砟。有火炭砟,长夜又无所事事,考虑到即将投降当俘虏,兵器已成无用之物,带去又将奉送给对手,烧掉可惜,还抱有以后如有机会再来挖出的希望,就精心设计了这个埋藏兵器的方案,厚厚的上下两层火炭砟,可以长期耐腐蚀,堆内既有大枪也有小枪,既有枪炮也有火药,挖出后即可为己所用。看来,埋藏兵器之举,虽不一定是当权者的统一布置,也肯定不是个别兵卒的盲目行动,可以猜测,出土兵器堆的周围,仍可能有埋藏的兵器堆。并可断定出土兵器堆的周围一带,就是朝鲜军元帅所在的中营约三千多人设营和投降后金的地方。其左、右二营在其前方“千步”,其地点就是今桓仁满族自治县铧尖子镇红塘石村境内的“下大地”,即接近二户来釜山村地段的大地之中。

  从东线之战的主战场洼子沟里算起,南北大沟,全长十五里,出沟转而东,经铧尖子东堡村、红塘石村,直达二户来的釜山头的一段,是一条更大的沟谷,富沙河由西北而东南流经这一大沟谷。这一开阔地段的富察之野长十七八里,最宽处约三里。在这一总长30多里的地带,明东路军和后金军各投入了三万多兵力,历时两天,以后金军全胜而告终,这就是萨尔浒大战的东线战场。

  六、半截沟小战场的谜底

  半截沟位于桓仁满族自治县铧尖子镇红塘石村与铧尖子东堡村之间,距东堡约四里,距红塘石村居民中心点二里。沟口与本溪---桓仁公路相交,因沟短,所以名为半截沟,属红塘石村境。沟与洼子沟平行。改革开放以后,附近村民经常在沟口西侧的一个小土山附近拾到大量被水土冲涮而裸露地面的古钱币(乾隆钱币为多)[原文如此---编者注]、人马尸骨、铠甲贝片、铅丸、铁簇、铁刀、铜饰物等。出土物完全集中在小土山的周围,因不断零散出土文物,1986年7月30日,被本溪市列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令人不解的是,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战场,是谁和谁打的仗?是一场什么样的争战?为什么在这么个小山包附近,会集中出土这么多文物?

  根据古钱币虽然可以判断是明代战场,而明代在这一带又没有发生过其它战争,有可能是萨尔浒大战的一个小战场,但这些遗物是明军的还是朝鲜军的?为什么会这么集中?对这些问题,文物管理部门也说不清楚,按其所在位置正是富察之野,判断当是朝鲜军队的作战地点,但出土文物中没有一件能确切证明是朝鲜军队的遗物。若说是明军的遗物,而明军与后金军的主战场不在此处,而在洼子沟,怎么会有这么多明军的遗物埋藏在此处?

  1999年,初步弄清了朝鲜军的作战和投降地点后,进一步翻阅研究了《栅中日录》。李民寏[8]在《栅中日录》中写道,初五日,朝鲜军元帅等一行数千人被后金骑兵监押着从其投降地向后金都城进发,“行才四五里许,见浙兵数千,屯据山上,盖昨日溃卒也。胡骑数百,驰突而上,浙兵崩溃,须臾间厮杀无余,目睹之惨。”是说投降了的朝鲜军官兵被后金兵拥迫着赴后金都城时,刚离投降地四五里,就看见前一天被后金军击败而溃散的好几千浙江兵,集结在一个山头上,接着眼看数百后金骑兵,急驰而至,突然冲向山上,浙江兵立即崩溃,不长时间几乎都被杀死了。说明李民寏路上所见的山,正是今半截沟里的小山。他所见到的“溃卒”,正是初四日瓦尔喀什主战场一场大战中,侥幸突出包围被击溃了的明军散兵,初五日仍冲不出后金的大包围圈,数千人盲目地集结在与主战场洼子沟一岗之隔的这一靠近大路的小山上,被后金骑兵一举而全歼。

  在证实了附属明军进攻后金的朝鲜军投降后金的地点之后,半截沟小战场这个被本溪市列为文物保护单位,历时二十多年令人不解的谜团终于破解了。

  明东路军覆没之后,明辽东经略杨镐急令进军途中出鸦鹘关[9]后逗留不前的明朝南路军主将李如柏退兵。至此,明朝调集四路大军进攻后金的战争宣告彻底失败。

  注:

  [1]亮马佃在宽甸满族自治县东部,当是今太平哨。

  [2]榛子头可能是太平哨西北的一个部落。

  [3]拜东葛岭,《栅中日录校释》注释为今宽甸、桓仁交界的砍川岭。

  [4]拜东葛岭下,当是砍川沟口,平顶山当是普乐堡镇所在地附近的后山。

  [5]引号内文字除注明者外,均引自《栅中日录》。

  [6]牛录额真,军事组织官名,后金时300人为一牛录,设一牛录额真统领。

  [7]《栅中日录》为朝鲜军元帅姜弘立的幕僚,李民寏在战败被俘获释回朝鲜后撰写的行军、作战、被俘的纪实性小册子。

  [8]李民寏,朝鲜军元帅姜弘立的幕僚。投降后金以后被释放,回国后写了《栅中日录》这本小册子,记录了其行军、作战、被俘的情事。

  [9]鸦鹘关在今新宾满族自治县苇子峪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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