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菟明月网(原抚顺七千年网站)

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   > 古代抚顺

古代抚顺

清入关前的宫廷礼乐及其政治文化意义(11)

2012-05-28 08:56 《清史论丛》 邱源媛 5952
中国的礼乐制度是中国古代文化的一大端,是汉族儒家思想体系中确立国家政权、划分等级差别的重要标志,为历朝历代统治者所重。这种政治从属性,决定了礼乐对各时代的统治特点、政治形式以及社会状况等有或直接或间接的反映。满族统治者以少数民族的身份入主中原,它的国家建制与汉族王朝存在种种差别,...


小结

  通过入关前的满族宫廷礼乐,我们看到,入关前满族社会经历了由以蒙古文明为主导的满族国家制度、统治思想,向汉文明倾斜的过程。崇德建制对汉族统治模式的采用,满族统治阶层开始有意识对国家政权、皇权独尊以及等级差别等观念的强调,造成了礼乐制作由受蒙古文化影响的满族原生习俗,转变成为汉族儒家文化内涵下的政治象征符号,标志着满族统治者统治思想的转变。

  同时,通过对各种礼仪行为的具体分析,我们还可以看到,崇德礼乐仪式并不是对乐曲、乐器、大典仪式进行简单的全盘模仿,而是对儒家礼乐文化中蕴含的深刻等级观念、尊卑思想的认同和接纳。统治者是以儒家文化来规范统治秩序,坚固统治地位,并没有抛弃本族文化的用意。因此,崇德礼乐仪式在吸收儒家礼制的同时,仍保留了大量的满族原生文化特征,从而形成了满、汉文化交织共存的礼乐制度。比如纯满洲的堂子祭天在保存满、蒙拜天文化内涵的同时,吸纳了汉族皇权至上的观念;而形似汉化的卤簿仪仗在体现儒家等级思想之际,又保留了诸多的满洲习俗。双轨制度的祭祀大典是满、汉两种文化并行的集中体现,崇德伊始,筑坛祭天与堂子祭天即并列成为清代两大重要的祭祀大典。前者沿袭儒家礼制,是清代统治者汉族统治形象的代表,而后者则完全源出于满、蒙文化根基,忠实的体现了清统治者非汉统治形象的一面。这种祭祀文化在中国古代礼制社会中绝无仅有,它的孕育、产生在崇德建元之际已初见端倪,并延续至清末,成为整整一代礼乐制作的思想根基,造就了清代“沿边俗”、“习华风”异于他代的独特礼乐制度。
--------------------------------------------------------------------------------

[1]《清史稿·乐一》卷94,第11册,2732页。
[2]《清史稿·礼四》卷85,第10册,2553页。
[3]《钦定满洲祭神祭天典礼》卷首“上谕”,《辽海丛书》第5册,3097页。
[4]参见刘小萌、定宜庄:《萨满教与东北民族》第二章第三部分《蒙古游牧文化的影响》,吉林教育出版社1990年第1版。
[5]《清太祖武皇帝实录》卷1,318页。   
[6]《满文老档》天命第7册,天命三年九月,67页。
[7]《满文老档》天命第8册,天命四年三月,77页。
[8]《满文老档》天命第32册,天命七年正月,287页。
[9]《清太祖武皇帝实录》卷4,376页。   
[10]如《满文老档》第5册,天聪元年(1627年)五月,845页:“(天聪元年五月)初六日,……。汗遂率诸贝勒大臣往征明国。起行时,鸣炮三次。卯刻,出城,谒堂子毕 ,西行,出上榆林边,至辽河驻营。”《满文老档》第10册,天聪二年(1628年)五月,884页:“(天聪二年五月)十一日,……。兵将行,汗出谒堂子,送出证贝勒于十里外,授以方略。”《满文老档》第17册,天聪三年(1629年)十月,940页:“(天聪三年)十月初二日,即丑日巳刻,谒堂子,率兵起行。”
[11]如《满文老档》天聪第9册,天聪二年(1628年)三月,881页:“(天聪二年)三月初七日,将至沈阳之日,途设大宴。……。申刻,至沈阳城,谒堂子,还宫。”《满文老档》天聪第10册,天聪二年(1628年)五月,885页:“(天聪二年五月……十三日)闻出征诸贝勒将至,汗出迎五里外,见统兵诸贝勒、八大臣及士卒,先拜天毕,汗还行幄落座,出征诸贝勒大臣等,各至汗前,依次抱见。以俘获诸物,按级分给将士。于是,随谒堂子,还宫。”《满文老档》天聪第25册,天聪四年(1630年)三月,1006页:“(天聪四年三月)初二日之巳刻,至沈阳未入城,谒堂子毕,乃入城东门。”《满文老档》天聪第57册,天聪六年(1632年)七月,1325页:(天聪六年七月)二十四日皇太极率诸贝勒行猎回城,“进沈阳城之前,于距城十里外处,留守杜度、阿巴泰二贝勒、总兵官扬吉利额驸、佟养性及诸臣来迎,叩见汗。午时,汗谒堂子毕,入宫”。
[12]如《满文老档》天聪第1册,天聪元年(1627年)正月,805页:“天聪元年,丁卯正月初一日。诸贝勒大臣及文武官员等,五更末集于大殿,各按旗序排列。黎明,天聪汗率众贝勒大臣,诣堂子拜天,即行三跪九叩头礼。”
[13] [朝]申忠一:《建州纪程图记》,参见《清初史料丛刊》第十种《建州纪程图记校注》,辽宁大学历史系,1979年9月,36页注释[97]及[98]。
[14]《满文老档》天命第60册,天命九年正月,570页。
[15]《满文老档》天聪第45册,天聪六年正月,1187页。  
[16]《清太祖武皇帝实录》卷2,《清入关前史料选辑》第一辑,376页。
[17]《满文老档》天聪第41册,天聪五年九月,1155页。
[18]《清太祖武皇帝实录》卷2,《清入关前史料选辑》第一辑,339页。
[19]《满洲实录》卷4,202页。
[20] “tūme” 是“打”的意思,《满文老档》原文如此。
[21]《清初内国史院满文档案译编》,天聪八年甲戌,83页。
[22]《满文老档》崇德第18册,崇德元年六月,1514页。
[23]参见郑天挺:《满洲入关前后几种礼俗之变迁》,载《清史探微》,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7月第1版,37——40页;姜相顺:《神秘的宫廷祭祀》,辽宁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24]《满文老档》崇德第14册,崇德元年五月,1488页。  
[25]《满文老档》崇德第25册,崇德元年八月,1568页。  
[26]《满文老档》崇德第28册,崇德元年九月,1603页。
[27]《满文老档》崇德第29册,崇德元年十月,1609页。
[28]《满文老档》崇德第38册,崇德元年十二月,1718页。
[29]《清太宗实录稿本》实录稿38卷“自崇德七年壬午九月二十五日”,清初史料丛刊第三种,辽宁大学历史系1978年10月,67页。
[30] [日]东洋文库丛刊第十二《满文老档》Ⅶ“太宗4”,崇德元年九月,1292页。
[31] [日]东洋文库《满文老档》Ⅶ“太宗4”,崇德元年十月,1305页。
[32] [日]东洋文库《满文老档》Ⅶ“太宗4”,崇德元年十二月,1478页。
[33]佟悦先生也曾提到该点,可惜仅一语略过,未做详细分析载,可参见佟悦:《清入关前满族宫廷音乐概说》,载于《满族研究》,1994(4):68页。
[34](清)玄烨(康熙)著,第3卷《乐部·乐器类》“laba”条,1708年,武英殿刻本。
[35]参考《中国音乐辞典》“唢呐”条,380页;梁继林、林俊卿:《中国民族乐器精要(七)吹奏乐器——唢呐》,载于《中国音乐教育》2003(5):37页。
[36]采用乾隆《御制增订清文鉴》“monggo buren”条汉文名称。
[37]《新刻校正买卖蒙古同文杂字》,“喇叭”、“海螺”条,载贾敬颜、朱风合辑《女真译语蒙古译语汇编》,天津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203页。
[38]《新刻校正买卖蒙古同文杂字》,“喇叭”、“海螺”条,载贾敬颜、朱风合辑《女真译语蒙古译语汇编》,天津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203页。
[39](清)玄烨(康熙)著,第3卷《乐部·乐器类》“monggo buren”条,1708年,武英殿刻本。
[40]《满文老档》崇德第18册,崇德元年六月,1514页。
[41]《满文老档》崇德第14卷,崇德元年五月,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满文老档》有圈点满文。
[42] [日]东洋文库《满文老档》Ⅶ“太宗4”,崇德元年九月,1292页。
[43] [日]东洋文库《满文老档》Ⅶ“太宗4”,崇德元年十月,1303页。
[44] [日]东洋文库《满文老档》Ⅶ“太宗4”,崇德元年十月,1034页。
[45] [日]东洋文库《满文老档》Ⅶ“太宗4”,崇德元年十二月,1478页。
[46](汉)蔡邕:《独断》卷下,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17页。
[47](唐)封演:《封氏闻见记校注》卷5“卤簿”条,中华书局出版社1958年版,34页。
[48] [朝]申忠一:《建州纪程图记》,参见《清初史料丛刊》第十种《建州纪程图记校注》,辽宁大学历史系,1979年9月,15页。
[49]《满文老档》天命第2册,壬子(1612)年,12页。
[50] [日]东洋文库丛刊第十二《满文老档》Ⅰ“太祖1”,万历四十年四月,17页。
[51]乾隆《御制增订清文鉴》“can”的汉语为“金”,这里据此翻译。《御制增订清文鉴》卷7“乐部·乐器类第一”,《四库全书》,232册210页。
[52](清)玄烨(康熙)著,第3卷《乐部·乐器类》“can”条,1708年,武英殿刻本。
[53]《满文老档》天命第8册,天命四年三月,75页。
[54] [日]东洋文库丛刊第十二《满文老档》Ⅰ“太祖1”,天命四年三月,123页。
[55]如《至元译语》中“锣”汉音注释为“长”,《华夷译语》汉音注释为“常”,蒙古书写“čaη”,《华夷译语》鞑靼馆下续增“铜锣”为“jes čaη”,《鞑靼译语》汉 音为“常”,《新刻校正买卖蒙古同文杂字》蒙古书写为“čang”等等,参见贾敬颜、朱风合辑《女真译语蒙古译语汇编》。
[56]参见石光伟、刘桂腾、凌瑞兰:《满族音乐研究》第四章《满族乐器》,252页。然而,现在的“同肯”汉译名为“抬鼓”,是一种具体的鼓类乐器,与古代tungken为“鼓”总称有一定差别。
[57]《女真译语》,“鼓”、“更鼓”、“铜鼓”条,载贾敬颜、朱风合辑《女真译语蒙古译语汇编》,天津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
[58]《满文老档》天命第4册,乙卯年,33页。
[59] [日]东洋文库丛刊第十二《满文老档》Ⅰ“太祖1”,万历四十三年十月,49页。
[60]《满文老档》天命第12册,天命四年八月,108页。
[61] [日]东洋文库丛刊第十二《满文老档》Ⅰ“太祖1”,天命四年八月,175页。
[62]《满文老档》天命第20册,天命六年三月,185页
[63]如:《满文老档》天命第11册,天命四年七月,104页:天命四年(七月二十五日)俘获蒙古贝勒宰赛“次日,宰牛羊设大宴,击鼓吹喇叭、唢呐、海螺,令其谒汗。”《满文老档》天命第20册,天命六年三月,185页:“(三月)德格类阿哥,斋柔古阿哥率八旗大臣各一员,每牛录甲士二人,往视辽河渡桥,安抚新附汉民。三月二十七日启程时,海州城众官员及地方诸臣,备乘舆、击鼓、吹喇叭唢呐来迎接导引入城。”《满文老档》天命第32册,天命七年正月,295页:“(正月……初八日……)额驸,格格出行,则吹奏喇叭、唢呐,送出界外,若来则出界迎之。”此类史料较多,兹不一一举例。
[64]原转抄本签注:谨查旧清语及无圈点十二字头二书,均无jarokowan一词,故照抄之。
[65]《满文老档》天命第33册,天命七年正月,300——301页。
[66]《满文老档》天命第33册,天命七年正月,300——301页。
[67]《满文老档》天命第33册,天命七年正月,297页。
[68]《满文老档》天命第33册,天命七年正月,302页。
[69] [日]东洋文库丛刊第十二《满文老档》Ⅱ“太祖2”,天命七年正月,486页。
[70](清)玄烨(康熙)《御制清文鉴》,第三卷《乐部·乐器类》“ficakū”条,1708年,武英殿刻本。
[71](宋)陈旸:《乐书》卷148《乐图论·俗部·八音竹之属》,“箫管”条,《四库全书》经部205乐类,211册685页。
[72]《满文老档》天聪第49册,天聪六年二月,1229页。
[73]《满文老档》天聪第49册,天聪六年二月,1231页。
[74]《清太宗实录》卷28,天聪十年四月,369页。  
[75]《清太宗实录》卷28,天聪十年四月,369页。
[76]《满文老档》崇德第10册,崇德元年五月,1448页。
[77]《满文老档》崇德第20册,崇德元年七月,1529页。
[78]《满文老档》崇德第22册,崇德元年七月,1546——1548页。  
[79]根据《御制律吕正义后编》记载绘制。
[80]《御制律吕正义后编》卷57,《四库全书》经部乐类,216册578页。
[81]《御制律吕正义后编》卷58,《四库全书》经部乐类,216册584页。
[82]根据《明会典》“兵部”(卤簿、仪仗)记载绘制。
[83]《明会典》卷140“大驾卤簿”,723页。
[84]《明会典》卷141“东宫仪仗”,725页。
[85]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满文老档》有圈点满文。
[86]蒙古语中“拍板”的发音诸类蒙古译语记载较多,如《华夷译语》“拍板”发音“察儿吉”写作“čargi”,《鞑靼译语》“柏板”发音“察儿吉”,《武备志》收《蓟门防御考》载(蒙古)译语“拍板”发“叉儿计”,《卢龙塞略》卷19、20译部上下卷所收之蒙古译语也有“拍板曰察儿吉”等语,参见贾敬颜、朱风合辑《女真译语蒙古译语汇编》。
[87]《清太宗实录》卷28,天聪十年四月,369页。
[88]《满文老档》崇德第10册,崇德元年五月,1448页。
[89]《满文老档》崇德第22册,崇德元年七月,1546——1548页。  
[90]《满文老档》崇德第5册,崇德元年三月,1401页。
[91]《满文老档》崇德第15册,崇德元年六月,1489页。  
[92]《满文老档》崇德第18册,崇德元年六月,1514页。  
[93]《满文老档》崇德第21册,崇德元年七月,1538——1540页。
[94]《满文老档》崇德第12册,崇德元年五月,1462页。  
[95]《满文老档》崇德第13册,崇德元年五月,1470页。  
[96]《满文老档》崇德第20册,崇德元年七月,1529页。
[97]参见蔡美彪《大清国建号前的国号、族名与纪年》,载于《历史研究》1987(3):133——146页。
[98]《满文老档》崇德第5册,崇德元年三月,1401页。
[99]《满文老档》崇德第24册,崇德元年八月,1561页。
[100]《天聪朝臣工奏议》“刘学成请设立壇郊社及设通政司奏”,《清入关前史料选辑》第二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1989年5月版,101页。
[101]《清太宗实录》卷21,天聪八年十二月,284页。
[102]《满文老档》崇德第21册,崇德元年七月,1538——1540页。
[103]《满文老档》崇德第21册,崇德元年七月,1538页。
[104]关于入关前宫廷萨满祭祀的详细内容,因史料缺乏,无法深入了解。入关后,萨满教祭祀作为满洲旧俗,被清统治者保留至清末。乾隆帝在《钦定满洲祭祀条例》六卷(满文)中对宫廷萨满教祭祀作了详细、严格的规定。1780年,又据此书译成汉文本《钦定满洲祭神祭天典礼》,后人可以通过此二书了解清代宫廷萨满祭祀的详细情况。将其与崇德建元制定的祭天典礼大仪相对比,可以看到二者大相径庭,其祭祀方式、祭祀礼器、祭祀风格等差别甚大,完全体现了不同的文化内涵——一属纯满洲萨满体系;一属汉族儒家体系。二者的比较是一个相当大的专题研究,无法在此展开,关于相关问题的论述,可参见姜相顺:《神秘的宫廷祭祀》,辽宁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以及刘厚生:《清代宫廷萨满祭祀研究》,吉林文史出版社1992年第1版。
[105] [日]东洋文库丛刊第十二《满文老档》Ⅶ“太宗4”,崇德元年十一月,1462页。
[106] [日]东洋文库丛刊第十二《满文老档》Ⅶ“太宗4”,崇德元年十一月,1478页。
[107]阎崇年先生在《满洲贵族与萨满文化》一文中说这副祭天图为堂子祭祀礼仪,笔者认为阎先生该观点值得商榷。“tan”的汉语借音很明显的说明了祭坛典仪源于汉族礼仪,不属于满洲原生堂子祭祀的文化范畴。阎先生该文载于《满学研究》第2辑130页,阎崇年主编,民族出版社发行1994年第1版。
[108]《满文老档》崇德第37册,崇德元年十一月,1710——1711页。
[109]《满文老档》崇德第37册,崇德元年十一月,1709页。
[110]原注:《满文老档》原文,此书有一无字黄帖,乃“皇太极”御讳。
[111]《满文老档》崇德第37册,崇德元年十一月,1711页。
[112]《满文老档》崇德第38册,崇德元年十二月,1718页。

(资料来源:《清史论丛》2006年号,中国广播出版社,2006年1月
 

免责声明本网站是公益网站,一部分文章、图片、视频来源于其它媒介,文章内容属于原作者的观点表达,不一定代表本网站观点。本网站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如有任何侵犯个人权益和版权问题,请联系我们及时删除!



标签:满族历史  宫廷礼乐  前清史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