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十一世纪前后女真与辽丽宋之关系(6)

　　斯时，女真尝请从军以征高丽。据《辽史》〈圣宗纪〉 [54]云：

　　二十八年(1010)十月丙午朔：女真进良马万匹，请从征高丽。许之。

　　但是，在《宋会要》所记，则与之相反，据云：

　　大中祥符三年(1010)契丹征高丽，道由女真，女真复与高丽合兵拒之。契丹大丧师而还。先是，契丹伐女真，女真众裁万人，弓矢精劲，又有灰城，以水沃之，为坚冰，不可上。距城三里，燔其积聚，设伏于山林间，契丹既不能攻城，野无所取，遂引骑去，大为山林之兵掩袭杀戮，女真虽少，必不能敌。

　　疑“乞从征高丽”的女真，系尝为柳宗所弑于和州(在成铙道)之女真部份，助高丽以败契丹之女真，应属鸭绿江女真。是役也，辽丽战争断断续续经过了十年(1010~1019)，辽朝大败 [55]云。高丽胜后趁势言和，据李丙焘 [56]云：

　　当时的高丽，因连年战役，内部疲惫，而辽亦因出兵失败，双方均需和平相处。故于同年，即显宗十年八月，双方经交换使节而言和；高丽与宋断绝交聘关系，同意使用辽的年号。至辽对高丽的要求――入朝问题与江东六州之交出问题，也作罢论。

　　待辽丽和议达成后，女真诸部与辽与丽交往亦日趋密切。 [57]

五、辽丽宋和平后的女真

　　假如说女真民族是由肃慎、挹娄、勿吉、靺鞨一脉相传， [58]则其族之源始早自秦汉之前。如说出自室韦， [59]则亦在魏晋南北朝之际，渤海建国，彼等或因同处白山黑水之地，生活形态大致无多大差异，或能相安无事。待渤海为契丹灭后，东面又崛起一个高丽，女真夹制于两大之间，双方都得应付，至宋朝兴起后，女真人心目中的国家还是中原地带的领袖――宋朝，其所遭遇的困境亦多向宋主倾诉，欲藉宋的力量，对辽对丽能有若干制裁，无庸讳言，宋人的表现颇令人失望，在辽宋的争霸中，在辽丽的交相受授里，女真人只有自己去寻求应该如何生存了。或许由于女真诸部林立，所遭受的待遇自然也不一致，他们曾倒向契丹，辽朝却把他们的人和居住的地一齐送与了人，他们有心想倾附高丽，丽人却骂他们“贪而多诈”或“人面兽心”。 [60]渤海人大延琳之叛辽也，某些女真人曾共擎反抗之旗， [61]其目的或许在想挣脱契丹人的羁绊，可惜事未果；丽国以“州郡”分置降附女真，然长城的修建，似又拉大了彼此的距离， [62]女真的“乍臣乍叛”亦属自然现象，肃宗睿宗时，尹瓘等征讨， [63]不过是更明显二者间的心态矛盾而已。生女真(东女真)的成长、壮大，似亦出自环境的逼迫所致，完颜部女真又为其代表。日后灭辽的女真，即完颜部的酋长阿骨打--金朝的建国者金太祖， [64]时，宋徽宗政P.163和五年，辽天祚帝天庆五年，高丽睿宗九年(1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