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知重教的爱国知识分子王卓然(2)

　　1893年出生于抚顺莲岛湾普通农民家庭的王卓然，在抚顺上小学，后来考入奉天两级师范学院，成绩优异，每考必居前三名。其间他结识了张学良、高崇民、阎宝航等人，并成为挚友。毕业后在锦县和安东任教。1919年，王卓然以优异成绩考入了北京师范高等学校教育研究科。

　　1921年，王卓然在北京高师学习期间，有幸陪同来华考察访问的美国著名教育家孟禄，到国内9省130余所学校开展了为期69天的参观考察。这次考察得到了南开大学校长张伯苓等教育家的支持，考察前在北京高师成立了“实际教育调查处”，王卓然因为英语好、品行佳、文笔出色而被任用为办事员。考察期间，各省大员都出面接待，使王卓然近距离接触到汪精卫、张作霖、陈独秀、黎元洪、闫锡山等国内闻名的人物。王卓然对所有的参观调查事宜都做了详细记录，回校后他抓紧时间整理，完成《中国教育一瞥录》一书，该书被教育界公认为研究中国教育极为难得的资料。这次调查也给王卓然一次绝佳的锻炼机会，扩大了视野，增长了知识，丰富了阅历，结识了很多教育英才、社会贤达和政要名流。

1921年9月王卓然与陶行知等陪同孟禄调查中国教育

(左一陶行知，左三孟禄，右一王卓然）

    （王卓然陪同孟禄访问奉天期间，与同为抚顺人、时任奉天交涉署长的佟兆元有过接触。到奉天前，王卓然先用电报报告奉天交涉署、教育厅请予接待，交涉署长佟兆元禀明张作霖，说明孟禄在美国非常知名，又说孟禄对于退还庚子赔款是怎样尽力，张作霖于是特别破例招待。在王卓然所著《中国教育一督录》中详细记载了孟禄与张作霖的见面谈话，张作霖这段真性情的谈话读起来仍然意味深长。谈话中，孟禄盛赞东北物产丰富，力劝张作霖发展教育，培养自己的人才，开发自己的资源。张作霖深以为然，“孟先生说得很对，凡是国家若想富强，哪有不注重教育与实业会能成功的呢？我们现在这几天正讨论设立东北大学的问题。并且计划派遣留洋的学生。现在救急的法子，就是凡本省自费出洋的，都由省政府酌量予以救济，不使他们失学，近代中国在日本的留学生，有数千人，以本省公费断绝，流离失所，衣食不给。国家送出这些学生，到外国陷入这种穷苦的样子，成何体统，国家的颜面何存。我着实可怜这些呼救无门的学生！所以前几天我拿自己的钱，给他们汇去十万元，稍救他们目前之急。他们这些人，都是外省的，南北东西都有，我是不分畛域的对待，因为他们都是国家的人才，何必分什么你我。”张作霖还在谈话中大骂当时的中国官场，“中国之坏，就是坏在官吏，办公事的人，只贪图私利。拿这条京奉铁路说，内中的弊病太多，说起来把人气死。外国人说中国穷，其实中国何尝穷，只不过钱都饱入官吏的私囊了。中国财政，只要有个好人整理，官吏都奉公守法，那一点外债算个什么。我初接奉天省事情的时候，奉天欠两千万外债。现在不到六年，我把这些外债都还干净了。另外还积了两千万。拿奉天省作个比例，可见整理全中国的财政也是不难的。全国这点外债，东三省若发展起来，使使劲，只三省之力也可还清了……我不是吹，只要你对人民有信用，人民自然愿服从你。现在中国的纷乱，全是自私自利的官胡子闹的。你们看这国家，还成个国家样子吗？”会谈后，张作霖问带领孟禄一行前来的佟兆元：“有没有设宴款待的安排？”佟说“当晚留在交涉署，次日将到当时主持奉天施医院的英国大夫司督阁那里一聚”，张作霖热情地说：“明天可留在我这里，我也邀请司大夫同来。”1922年，奉天教育厅制定了《改革奉省学制意见书》和《奉天新学制草案》，在全国率先进行学制改革，从实用主义角度出台了消除“学非所用”弊端的新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