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满族“氏族文化”初探(3)

    现在，清代驻防盛京和兴京的扈氏四支人的后世子孙大多居于今沈阳市、抚顺市、本溪市和新宾满族自治县等地。

二、扈氏的祖居地

本文开头部分已经分析了扈什哈理氏与兀札喇氏本是一个氏族。《通谱》中记载兀札喇氏是在卷三十，“兀札喇，为满洲一姓，其氏族散处于乌喇、萨哈尔察、黑龙江及各地方” ②，扈什哈理氏尼卡达氏族被列在“各地方兀札喇氏”之中，其记载为：“尼喀达，正红旗人，世居瓜尔拜地方，国初来归。其子岳罗顺由闲散从征旅顺口城，奋勇先登，力战阵亡，优赠骑都尉。无嗣，其亲弟雅吗善承袭，三遇恩诏，加至二等轻车都尉。卒，其子赫色承袭，从征浙江舟山，破伪总制陈陆御等有功，进攻四川、陕西等处，破贼将王屏藩兵，叙功，授为一等轻车都尉。卒，其子禅奇袭职时，削去恩诏所加之职，承袭骑都尉兼一云骑尉。卒，其子柏精承袭，从征准噶尔，于和通呼尔哈脑尔地方，击贼阵亡，赠一云骑尉，为三等轻车都尉，令其子柏奇图（《扈谱》中写作博奇图）承袭。又尼喀达之元孙关东，现任笔帖式，四世孙扎哈，亦现任笔帖式。按：尼喀达，与本旗同里武克都理同族” ③。武克都理，正红旗，“瓜尔拜地方人……与本族同里尼喀达同族” ④。《通谱》所记尼喀达世居“瓜尔拜地方”，与《扈谱》所记的“瓜里察”地方是音不完全相同的一个地名吗？除此之外，记载内容完全相同，说明《扈谱》中的扈什哈理氏和《通谱》中的兀札喇氏是一个家族，没有疑问。

《通谱》中记的兀札喇氏尼喀达，其各世系人的父子关系、功名等与《扈谱》完全相同。而笔者现在收藏的沈阳市兀札喇氏谱，兀札喇氏写作“乌札拉氏”，其始祖束勒必罕，祖居黑龙江省伊克赛地方，于康熙四年（1665年）来归，清廷“赏袭佐领，遂隶于盛京镶蓝旗满洲第二佐领下，籍居奉天西昂邦牛录（堡）” ⑤。束勒必罕是兀札喇氏始祖十大支之第六支，其后裔冠以汉字“吴”姓始于第八代的吴德山。吴德山生一子名荣安布，自九世荣安布以下，均命吴姓，主要以“兀（乌）”字音谐音汉字“吴”字而命姓。还有命“乌”姓和“殷”姓的，如北京一支兀札喇氏即以“殷”为姓。

《通谱》中的兀札喇氏世居之地是“瓜尔拜地方”，《扈谱》记扈什哈理世居瓜里察地方，《通谱》又记“武克都理，正红旗人，瓜尔拜地方人，与本旗同里尼喀达同族”，说明他们是一个始祖，祖居地瓜里察、瓜尔拜可以肯定是同一个地方。而沈阳兀札喇氏祖居地为伊克赛地方，他们同是黑龙江的野人女真人，但他们显然不是同祖。

关于《扈谱》与《通志》、《通谱》所记扈氏祖居地名不相一致问题，即《扈谱》中记为“长白山东瓜里察地方”，《通志》和《通谱》则记为“瓜尔拜”，二者是否一地问题。因为这可证明该《扈谱》始祖尼卡达，就是《通谱》、《通志》中的尼喀达，所以，要弄清楚。“瓜里察”又写作“瓜勒察”“封尔察”，在满语中，“勒、尔”均发一音。因此，“瓜里”就是“瓜勒”。那么“察”与“拜”是否是一个字呢？《通谱》中记“瓜尔察”共七处，记“卦尔察”也是7处，光绪版的《吉林通志》记“瓜尔察噶栅”1处，《钦定八旗通志》记“瓜勒察”1处，“瓜尔察”10处，其它各史志典籍记“瓜尔查堡”、“瓜尔察洪鄂”、“瓜尔佳”、“瓜勒察”等多处，笔者研究认为，这几个地名均指一地。《曹廷杰集• 东三省舆地图说》载，国初征服吉林、黑龙江二省各部考，注释“卦勒察部”说：“东海卦勒察部，在今伯都纳境” ⑧。所以笔者认为：瓜尔察、瓜里察、卦勒察、封尔察和瓜尔拜均为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