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塔腊氏图合卓太是不是王杲？(2)

《东夷考略》作者苕上愚公（茅瑞徵）是万历二十九年进士，兵部郎中。当代人写当代事，应当可信。那林孛罗是努尔哈赤之妻孟古的娘家哥哥，叶赫部首领，他送妹妹结婚时到过佛阿拉，对努尔哈赤很了解。他说这话时其妹孟古与努尔哈赤已结婚14年，信息当有来源，他说的话应当可信。

《东夷考略》还写道：“那林孛罗亦讦奴酋系王杲遗蘖，赚杀猛酋，又掳其子”（《选辑》66页）。

明末清初人“管葛山人”（彭孙贻）的《山中闻见录方ㄖ荨芬残吹溃骸澳橇重寐抟嘹建州系王杲遗孽，计杀猛酋，又掳其子”?

讦：攻击别人的短处或揭发别人的隐私（请注意：不是污蔑）。两位作者都指出那林孛罗是在揭发努尔哈赤的隐私。在那个时代，女真人的婚姻带有原始社会群婚的残余，父死，子可以妻其母（生母除外）；兄死，弟可以妻其嫂，不管辈不辈的。一般的“乱伦”在当时不被看做隐私。两位作者认为的隐私肯定要比普通“乱伦”严重。还有，如果那林孛罗所表达的意思就是“奴酋是王杲的外孙子”，说一件谁都知道的事情，那还用“执言”吗？执言，坚持说。别人说不能吧，他坚持说：肯定是。

后面所引两条用词不是“裔”，而是“遗孽”。孽，古时指庶子，即妾媵所生之子。妾媵泛指侧室，即小妾、小老婆。“奴酋系王杲遗蘖”：努尔哈赤是王杲小妾生的孩子。茅瑞徵、彭孙贻明白那林孛罗在说什么。

那林孛罗所说“奴酋本逆杲裔”的真正含义是“努尔哈赤是王杲（小妾生）的孩子”。关于小妾的事我们先不去管它，但上面三处引文起码证明了王杲是努尔哈赤的外祖父。孟森先生的结论非常对。

这个结论应当成为探讨其他问题的前提。我们再回到《谱牒》，如果能证明图合卓太与王杲是一个人，那么图合卓太就是“显祖宣皇后之父”；如果证明不了图合卓太就是王杲，那就说明《谱牒》加注文字不真实。

这是一个重大课题，如果能得出结论图合卓太就是王杲，那么，《谱牒》的世系就是王杲的世系，王杲的历史将延伸出很大一块，清前史将有新的篇章。笔者在研究喜塔腊姓氏的时候，决心不惜时间和精力，要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为了求得史实，笔者期望能从原始性质的《明实录》、《李朝实录》、明朝私人著述中发现相关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