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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考古

张作霖为什么没有安葬在抚顺元帅林

2013-03-27 19:16 《辽宁日报》 赵菊梅 12882
一代枭雄张作霖,生前轰轰烈烈,死后秘不发丧。18天后宣布其薨逝,祭奠仪式隆重异常。常言道:入土为安。张作霖的遗体却长达9年不能安葬。在抚顺修建了豪华的元帅林,最后却草草安葬在锦县驿马坊。
张作霖为什么没有安葬在抚顺元帅林 图1
张学良祭父。 
  张作霖(1875年3月19日-1928年6月4日),字雨亭,汉族,奉天省海城县小洼村人。此地后又改称大洼县东风镇叶家村张家甸屯,现改称大洼县驾掌寺乡马家房村西小洼屯。其实,这里现在只有一片房屋遗址,已经根本没有村落了。张作霖自小出身贫苦农家。后成为北洋军奉系首领,是“北洋政府”最后一个掌权者,号称“东北王”。1928年6月4日发生皇姑屯事件,张作霖乘火车被日本关东军预埋的炸药炸成重伤,当日送回沈阳官邸后即死去。

    一代枭雄张作霖,生前轰轰烈烈,死后秘不发丧。18天后宣布其薨逝,祭奠仪式隆重异常。
    常言道:入土为安。张作霖的遗体却长达9年不能安葬。在抚顺修建了豪华的元帅林,最后却草草安葬在锦县驿马坊。


   千里之外的张学良忐忑不安 


    北京天坛是皇帝祭天的地方。 1927年6月,张作霖就任北洋政府陆海军大元帅之后,也照例来到了这里祭告中华列祖列宗。正当张作霖捧金爵而祭,喃喃祝祷之时,一不小心,金爵竟然摔落在了地上。张作霖顿时面如土色,张学良也感觉心一阵狂跳。 

    1928年6月3日,夜幕下的张学良凝望着父帅乘坐的专列隆隆远去,心里沉甸甸的。临行前父亲对日本政府表现出的强硬态度,以及之前得到日本有可能对父帅下手的情报,让他始终心存不安。 4日早晨起床后,不由又想起了祭天时金爵落地的事情,顿感心乱如麻。当日中午,张学良正在烦躁之时,副官匆匆进房,递上张作霖在皇姑屯被炸负伤的密电。 

    看着电报,张学良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近乎咆哮般地吼道:“什么?不可能,这不可能! ” 

    密电是周大文亲自拍发的。周大文是张作霖的心腹,密电处处长,同车随同张作霖回奉。电报由他亲自拍发,也就是说大帅是真的被炸了。 

    张学良痛苦地坐在椅子上,手不断地揉着太阳穴,心乱如麻,真想立刻启程奔赴奉天。但眼前关内的局势,却不容他一走了之。这一天,正好是他的生日。想起父亲临行前说的话:“小六子,你的生日我不能给你过了,你自己庆祝吧! ”张学良的眼泪涌出了眼眶。 
    张学良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促成了和平让渡北京的办法,并决定军团部撤离北京,只留鲍毓麟旅在北京暂时维持秩序,待国民革命军进城接防后退出。 

    张学良的专列在抵达河北滦县时停了下来。在这里,为部署奉军撤退事宜,张学良停留了大约两周的时间。诸事复杂,千头万绪,张学良为此忙得寝食难安,身心疲惫。 

    张学良正在闹心之际,张作相来到山上,告之老帅已经于6月4日伤重去世。 
    如闻惊天霹雳,张学良昏倒在地。醒来后,张学良把部队指挥权交给杨宇霆,匆匆离开滦州。
 
   化装成伙夫张学良秘密返回奉天 

    临行前,张学良换上了灰色士兵服,在脸上贴了块膏药。他料到日本人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止自己回奉,甚至还有可能对自己下手。因此,他化装成伙夫,佩戴“王德胜”的袖标,在卫队营长崔成义、谭海、刘多荃等人的保护下,登上了卫队专列。 
    张学良坐在卫队骑兵连的闷罐车厢里,身旁跟着他的私人医生马扬。马扬日语说得非常流利,张学良把他带在身边,就是为了应付日本人。 
    那个时代的火车都是蒸汽式的,必须不间断地加水才能行驶。列车刚在山海关停稳,就有日军士兵上车盘查。据知情者回忆,当时关东军已经下达了搜捕张学良的密令,重点就是奉军的军车。 
    张学良乘坐的是卫队专列,带头的日军军官一上车就警觉起来,命令士兵挨个验看。张学良躺在车厢的角落里,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日军士兵走到张学良身边,用刺刀捅了捅他。随行的崔成义等人马上悄悄地掏出了手枪,紧盯着日军士兵。日本人看了看张学良胳膊上的袖标,又仔细看了看张学良,张学良眼睛半睁不睁,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日本兵离开张学良,转向下一个士兵。崔成义等人这才把手枪收起。 

    专列在山海关车站停留了约半个小时后,日本人才将列车放行。这之后,列车经过绥中、锦州、沟帮子等车站时,都有日军上车检查。但日本人万万没有想到,车上那个脸上贴着一块膏药的伙夫就是他们要找的张学良。

   6月18日上午,张学良乘坐的专列安然抵达奉天,崔成义等人才长出一口气。


   一生的痛,父亲忌日竟是自己生日 


    见到张学良后,家人大吃一惊,只见他面色黝黑,须发皆长,直到他开口说话,才认出他来。张学良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去见父亲遗体。看到父亲,张学良悲愤异常,情不自禁号啕大哭起来。家人怕张学良哭伤了身子,赶忙把他扶起,送到了外室。 
    卢夫人等向张学良哭述了大帅临死时的情景,张学良又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一夜,张学良精神恍惚,彻夜难眠。他猛然间想到:父亲出事那天是阴历四月十七,正好是自己二十八岁的生日。一想到这,张学良痛苦至极,决定自此再不过生日。张学良30岁生日之时,身边叔伯辈要人坚持要为他祝寿,并言说,此为东北盛事。张学良不好拂众人意,才办了寿,但也仅此一次。 

    张学良后来查阅历书,把1901年阴历4月17那天的阳历日期查了出来,是1901年6月3日。以后遂以阳历6月3日为生日。在漫长的幽居岁月中,年复一年,即以此日为寿。再后来,因各种原因,做寿日子多有改变,如1989年张学良祝寿是在5月31日;90大寿是在6月1日。但不论怎么改变,却再没有在6月4日这天过生日。

   稳定局面,顺利完成权力交接 

    人死不能复生,父亲死后留下的大摊子还等着他去解决。此时的张学良,虽然无限悲痛,但他清楚自己应该肩负的使命。看到张学良平安归来,奉天当局的官员们也松了口气。早在6月16日晚上,当得知张学良将会很快回奉之时,省长刘尚清、督办公署参谋长臧式毅等人经过商议,就主张先由张学良主持奉天军务,以防不测,并商定以张作霖的名义草拟手令一份,内称: 

    奉天省长:本上将军现在病中,所有督办奉天军务一职不能兼顾,着派张学良代理,仰即知照,并转饬所属一体知照。 镇威上将军 铣印 

    6月18日,刘尚清发布了奉天省长公署训令,向外界公布奉“镇威上将军铣令”,张学良代理奉天军务督办。 19日,张学良在军署正式就职。 20日,张学良发布《就任奉天军务督办通电》,初步维持了奉天的安定。当天,张学良采取同样的办法,以张作霖的名义,解决了奉、黑两省的军政当局者的继承问题。 

    将各方面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张学良才开始办理丧事。 6月21日,张学良、张学铭、张学曾等兄妹十四人联名发表讣告,正式宣布张作霖于当日子时寿终。同一天,奉天省政务厅也向外界宣布大元帅薨逝的消息,同时组成帅府丧礼筹办处,开始隆重的治丧活动。 

    7月2日,在东三省议会联合会上,张学良顺理成章地被任命为东三省保安总司令兼奉天保安司令。 7月4日,年仅28周岁的张学良宣布就职,7月9日举行了宣誓仪式。 

    就这样,东北政权顺利完成了移交,张学良开始主政东北。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未足而立之年,即负方面,独掌大权”。东北政局由张作霖时代平安地过渡到了张学良时代。

   盛大的丧礼和出殡仪式 

    张作霖作为北洋政府末代元首和执掌东北政权多年的统治者,死讯传开,可以说东北同哀,整个葬仪由丧礼筹办处主持。帅府东辕门搭有黑白两色布扎的斗拱飞檐的牌坊,辕门两侧站有四名臂戴黑纱荷枪的岗兵。帅府正门搭的牌坊和辕门大同小异,门楣多一方“中外同哀”的匾额,这里有八名岗兵站岗。高耸的牌楼十分壮观,檐角下垂白色孝带。灵堂设在二进院正房中间过厅,厅内圆柱都用白布裹缠。横匾为“天柱峰颓”,两侧密挂挽帐挽联。 
    张作霖的寿衣和棺椁都是临时准备的,寿衣是北京永增寿衣社原为张作霖祭庙时所做的金线绣龙的袍褂,帽子是与衣服配套的前齐后圆帽。棺木是帅府早年积存的阴沉木料(又名万年蒿) 所做,因天气闷热,为防止尸体腐烂,用布匹抹桐油缠裹数层,棺椁外面放置大冰块镇凉。 

    奉天省长公署政务厅公布的丧礼有五项:下半旗七日;停止娱乐七日,停戏三日;学校停课一日;文官左臂缠黑纱七日,武官兵士左臂及刀柄缠黑纱七日;下属外县及外省各官署择公共场所由官长率领僚属团体设案望祭一次。 

    张学良夫人于凤至的兄长于凤翥一行五人,以亲属名义,从吉林怀德县前来赴丧。到帅府经侍卫通报后,于凤至亲自迎至后院内宅,并一一发给印有张作霖半身像的像章和白花,作为出入帅府的凭证。前来吊唁的人往来如梭,依次在灵前鞠躬致哀。帅府内设置乐队,整天哀乐不止,令人心碎。这场丧事前后共操办了一个多月。 
    当年在小南门亲眼目睹过出殡情况的王述彭老先生说:“那可真是我有生以来看到过的最盛大的出殡仪式。当时,首先经过的是开路的黑白无常(扎纸活)、引路的金童玉女、诵经的僧道、洋乐、吹鼓手等。后面是多人抬的灵轿,再往后是送殡的亲友。亲属都穿着孝衫,客人扎白孝带,足足过了两个多小时! ” 

    在为张作霖治丧期间还发生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张学良自述说:我父亲开吊之日,日本关东军司令官菱刈隆大将率宪兵一小队,亲来吊祭。我因仇愤,冲动万分,拟杀之以祭我父。被张辅臣(张作相)、王维宙(王树翰)二人所制止。当菱刈隆祭毕归去后,我曾悲痛昏倒于父亲的灵前。

   “九·一八”事变使元帅林成了一座空穴 

    1928年秋,张学良派一名参谋、一名秘书和两名风水先生,到奉天附近选择坟茔地。几人看了许多地方,最后选中了抚顺东60华里的高丽堂子村南一处向阳的山冈。经风水先生勘定说:“此处前照铁背山,后坐金龙湾,东有凤凰泊,西是金沙滩,地脉好,是风水宝地,宜作大帅陵寝。 ”几日后,张学良和于凤至、寿夫人以及大帅的结盟弟兄张作相、汤玉麟等驱车来到选中的地方。众人下车一看,山冈上阳光灿烂,苍松翠柏,风景秀丽,前面有粼粼的浑河水环绕,隔水远望是铁背山,果然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张学良看过后,对于凤至说:“这地方不错,我看爸爸可以长眠于此了。”旋即转过身向寿夫人征求意见说:“五姨,您看怎么样?”寿夫人说:“很好,不错。”同去者也被这迷人的景色所吸引,一齐说好。 

    陵址选定以后,张学良派人勘测,进行总体设计,定名为元帅林。又以三畲堂的名义,从农户手中将土地买了过来。元帅林的修建由东三省官银号总办彭贤负责主持。 

    1929年初,彭贤在奉天城大东门里自家住宅成立了大元帅葬仪筹备处,制定了陵寝建造大纲后随即开始动工。元帅林建筑耗资1400万元(大洋),主体工程于1931年完成。整个陵园坐北朝南,占地面积810多亩,由方城、圆城、墓室三部分组成,颇具帝王陵寝气势。 

    陵寝基本完工后,奉安期定于1931年11月24日。送葬路线、途中祭奠等均已安排就绪。就在此时,日本关东军发动了“九·一八”事变,占领了奉天和抚顺。 9月19日,元帅林被迫停止营建。原计划立的三角石碑,碑文已经拟好,尚未刻字,遂成了无字碑。大帅府被日本人占领后,一直安放在帅府五间房的张作霖灵柩被移到了小东边门外的珠林寺里。 

    此后,张学良的亲信、部属通过各种关系,一直向日本人争取张作霖遗体的安葬事宜。日本人却以此为要挟,言称,如果张学良妥协,日本将代其将张作霖安葬于元帅林。张学良拒绝了日本人,就这样,张作霖的灵柩不得入土,新建的元帅林成了空穴一座。

   迟到的葬礼张作霖总算魂有归处 

    为了安葬张作霖,彭贤到处奔走,最后找到了时任伪满洲国总理的张景惠。经过商议,决定将张作霖改葬在锦县驿马坊。 

    此时,张作霖已谢世9年。迫于舆论压力,日本勉强同意了张景惠等人的提议。但为消除张作霖的影响,日本提出必须以“协和会”的名义组织安葬仪式。为了使沦落在外长达9年的张作霖的遗体早日入土,张作霖家属和旧部只好表示同意。 

    1937年6月3日,由张作霖的旧部出面,在珠林寺举行了“慰灵祭”后,一辆专车载着张作霖的灵柩到达了奉天总站,由火车运往锦县。 

    在通往奉天总站的路上,日本官兵有数十人跟随灵车左右,还有许多其他工作人员。奉天的僧侣鼓乐队与专从锦州来迎灵的僧侣鼓乐队合在一起,待灵柩起行时,一齐吹打起来。当时听到消息的人们都在道路的两旁为张作霖送行,场面甚是壮观。 


    但是,下葬仪式却非常简单。张作霖的墓穴选在其妻赵氏南侧,灵柩入土后,用水泥板封口,堆成一座大坟。从此,去世九年的张作霖入土为安,总算魂有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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