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山(2)

    董山初到辽东时，部落几乎一无所有，他本人也衣衫褴褛。定居以后，他励精图治，在佛阿拉建筑城池。这是利用一个旧山城的基础重新筑建的，城内修筑很多房屋庐舍。明朝官方称之为“虎城”、“酋巢”、“建州老营”。他带领家族和诸申（自由人）从事狩猎，并发展饲养家畜和农业，使该部经济有了较大的发展。明朝初年，为了平定内乱，用兵频繁，官方需要大批优良的战马，为了从女真各部贸买马匹，于是，首创开原“马市”（今开原市东北10公里马市堡），接着又开办了广宁（今北镇县）等马市，不久马市皆改为综合的贸易市场。但这些贸易市场离建州女真距离都较远，互市很不方便。董山多次向明廷奏请争取，经明廷允许，于天顺八年(1464)，在与建州女真较近的抚顺关开设了马市。抚顺马市的开设对建州女真的经济发展起到了重大的作用，“非抚顺马市则建州不得发达”（稻叶君山：《清朝全史》上册第五章）。这是董山一生的一个重要功绩。他一方面积极向明廷朝贡，一面通过抚顺马市购买牛只耕种，加强互市贸易，使其部落的经济活跃起来，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

    董山一生前期基本上是继承父志，忠于明朝廷，因此明廷也不断地给他晋职加级，25岁即晋为都督同知，40岁升任右都督，41岁以左都督身份入朝进贡，声震女真各部。最泰年间，由于凡察已死，李满住年迈，建州三卫的大首领唯有董山，因而董山“起而兼管三卫，颇有统一建州女真之势”（阎崇年：《努尔哈赤传>第8页）。

    正统年间，明朝朝政日益腐化，边宫贪贿，引起董山等严重不满。正统末年，蒙古瓦刺（蒙占封建主）兴起，瓦刺四路大军威逼明朝京都，明朝统治者受到了极大约震动，建州女真李满住、董山等也都依附了瓦刺，女真、蒙古东西呼应，犬肆抄掠辽东汉区，使辽边数年不得安宁（严从简：《殊城周咨录》巷24）。由于董山等屡次抗害明朝边境，结果祸及自身。

    成化二年(1466)，明廷礼部对女真朝贡、互市提出苛刻要求。即凡是朝贡的支真人必须携带‘骠壮”的马匹，“纯黑”的貂皮30张，否则不许放入（叶向高：《苍霞草》卷11）。建州女真各部首领由董山频请升职，朝廷不允（《明英宗实最》卷304）。同时，明廷追究董山未经朝廷同意“私交”朝鲜一事。因天顺二年(1458)四月，董山曾秘赴朝鲜，接受朝鲜官职，拜为中枢密使，企图隶于明朝和朝鲜两属之下。明帝怒斥其不忠，“违犯国法”(谈迁：《国榷》卷32)。诸矛盾集于一身，建州女真和明廷关系非常紧张，董山心怀怨恨，悖义明廷。遂纠合女真诸部大肆向明边辽东和鸭绿江地区进犯，抢掠财物，掠夺人口。结果，董山等从此畏罪不敢入朝进贡。

    成化三年(1467)四月，明廷派遣都督佥事武忠（女真人）作为使臣，招抚建州等卫首领入朝进贡。董山等听抚入京，贡献马匹和貂皮。明宪宗令大臣对建州女真大小首领进行训减。建州大小首领，畏惧朝廷，叩头谢罪(《明宪宗实录》卷41)。但董山因皇上不去调查边吏鱼肉女真人的过失，而只是追究女真人，心中很不服气。所以，举止傲慢，很有抵触情绪。明廷重臣不问原由，认为董山怀恶不肯侮改，于是决定只放董山所带来的家属十多人回卫，而将董山等押送广宁拘留。同时，积极备战，准备大举讨伐建州。

    是年七月二十日，董山等115人由京师被押至广宁府。入府后，武靖伯总兵官赵辅命令通事向董山等宣布皇帝敕谕，以示训诫。当时，董山等气愤难奈，短刀出袖，向通事刺去。早有准备的赵辅。急令甲士杀出，当场杀死女真兵26人，董山等被运捕囚禁。同时，明军联合朝鲜军，对建州女真大本营进行了大规模的剿杀，“强壮就戮，老稚尽俘”（《朝鲜李朝实录肥雷妗肪?4），这一战严重地破坏和摧残了建州的社会生活。战后，十一月，明廷将董山斩首，终年49岁，受其牵连，其弟秦羊及族人70余众被明廷发配福建，令他们永远身处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