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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连仲自传《我的人生之旅》之七十六

2013-03-06 14:38 抚顺新闻网 王连仲 1086
王连仲自传《我的人生之旅》之七十六小河弹奏着欢乐的歌谣我的家乡有两条小河,从公家寨流来的叫南河,从太平沟流来的叫西河。两条小河在两家子村东汇合在一起,成为有了名字的柳林河,然后向山外慢腾腾地流去。它时而叮叮咚咚,时而哗哗啦啦,宛如一根铮铮动听的琴弦,弹奏出一曲曲欢快、优美、悠远的...

王连仲自传《我的人生之旅》之七十六

小河弹奏着欢乐的歌谣

    我的家乡有两条小河,从公家寨流来的叫南河,从太平沟流来的叫西河。两条小河在两家子村东汇合在一起,成为有了名字的柳林河,然后向山外慢腾腾地流去。它时而叮叮咚咚,时而哗哗啦啦,宛如一根铮铮动听的琴弦,弹奏出一曲曲欢快、优美、悠远的歌谣,使俺们这些孩子浸沉在甜美的梦境之中。

    春天来了,冰化雪消,山岗上流下来牤牛水,田野里流进来桃花水,于是,小河便慢条斯理地流淌起来。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冬眠的青蛙终于苏醒过来,纷纷回归到清澈的小河里,雄蛙便兴高采烈地鼓噪起来,雌蛙则把温暖背风的浅水处作为产床。悄悄生出一团团透明的胶状物,悬浮在静静的河水之中,里边有星罗棋布的小黑点。过了一些时日,小黑点便变成了小蝌蚪。这些小精灵圆鼓鼓的身躯,摇摆着又细又短的小尾巴,就像不知是谁往河里撒了一把黑豆芽。

    莺飞草长的夏天来了,苍茫的群山变成浓郁的绿色。那是一个酷热难熬的中午,我拿着苞米面饽饽就往门外跑,正坐在炕沿上衲鞋底的妈妈赶忙叮咛说:“我的小淘气,可别上山啊!”她是怕我叫长虫咬着、马蜂蛰着。我一边嚼着饽饽,一边头也不回地答道:“放心吧,我去西河套!”

    我和小虎、来子、三宝,穿着裤衩,光着脚丫,来到了西河岸边,仿佛走进了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那清清亮亮、微波粼粼的河水,铮铮有声地向山口流去。五颜六色的卵石,青翠嫩绿的水草,看得真真切切。小河两旁柳树棵、油条丛及一些蒿草随风摆动,飘散出淡淡的清香。披红挂绿的蓝翠、鸥鹂等水鸟儿,吵吵嚷嚷地在低空盘旋,似乎在欢迎我们这些彼此熟悉的“老朋友”。

    俺们在既柔软又洁净的沙滩上,玩起摔跤、倒立、拿大顶和拔大葱的游戏。然后脱掉背心、裤衩,光着屁股“扑腾”一声跳进河里,搂狗刨,扎猛子,打水仗,河面上飞腾起一股股浪花,被阳光折射出一道道绚丽的彩虹。玩累了,疯够了,俺们便躺在沙滩上眯缝着眼睛,凝望着辽阔的蓝天上飘动的朵朵白云。那诡谲的云彩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态,有的像草原上的羊群,有的像悬崖上的瀑布,有的像山坡上盛开的鲜花,有的像高原上皑皑的白雪......

    俗语说:有水就有鱼。意思是说,不管大海长江,还是小河短溪,鱼类总是扮演着主要角色。家乡的小河水质清纯,饵料丰富,是鱼儿休憩玩耍的好地方。有一种叫白鳞子或红鳞子的鱼,黄褐色的脊梁,雪白的肚皮,堪称游泳高手。它们成群结队地嬉戏于水流湍急之处,水中往往泛起一片耀眼的银白。白鳔子和鲫瓜子最为常见。它们体色略深,形态笨拙,动作迟缓。花泥鳅身上无鳞,长有花纹,到有一层黏液。沙葫芦头大身长,鳞片细腻。小河里的鱼肉质白嫩,少刺且肉中带油,或煎炒,或清炖,或熬汤,味道极其鲜美。

    捉鱼的方法可以说是千变万化,而归根结底就是简单一句话:没有死规矩,啥鱼啥捉法。白鳔子、鲫瓜子就爱猫在河边的树根或石缝里,这就需要把双手做成铁壁合围的姿势,将鱼牢牢地抓握在手掌之中。鲶鱼长着一张大嘴、两根长须,身上溜滑,特别难抓,最好将手指掐住它的嘴部,鲶鱼再狡猾也无计可施了。

    白鳞子、红鳞子,不愧为小河中的潜泳健将,那一个个飘忽而逝的身影,搅起一朵朵洁白的浪花。要想将这种鱼装入竹篓,有两种方法特别好使:一是靠网。有一种网叫做擓网,它有一根长把,上边连着一个呈蛤蛎瓢状的网兜。如果白鳞子和红鳞子正在顶着激流而上,人们尾随而去,它们似乎发现了敌情,便急忙转身妄想溜之乎也。说时迟那时快,只要把网在水中一抄,活蹦乱跳的鱼儿,就成为网中之物了;二是靠打。将一米多长的铁丝,安上一个木柄,做成“鱼条”,只要站在河边,看见白鳞子、红鳞子“招摇过市”,一铁条抽打下去,同时让两三条鱼“翻白”,也是家常便饭;三是靠钓。在一根细长的竹竿头上拴条线绳,再绑上鱼钩,以蚯蚓为诱饵,只管贴着水皮顶着水流往上拉,鱼儿愿意不愿意都会上钩。 

    花泥鳅和沙葫芦,可以说是最难对付的小鱼。“下塢子”是捉住它们的绝招。塢子呈喇叭筒状,由杏条或者油条编织而成。俺们常常用泥土、沙石、树棵,垒成一条倒八字形的河坝,中间留一塢口,花泥鳅和沙葫芦往往顺着水流,糊里糊涂地钻进了塢子中。还有一种办法,起码得六七个人一起动手,才能完成这一较大的工程。那就是把主河道堵死,让小河从岔道流淌。这样主河道就成为一条干河,于是,麦穗儿、嘎鸭子以及其它各种各样的鱼儿,就都乖乖地成了俺们的战利品。但什么时候也不会忘记,捡完鱼虾以后,再把河坝掘开,让河水重新流淌,小小的鱼儿又耍起欢来。而站在树上虎视眈眈的水鸟儿,也只好眼巴巴地飞走了。俺们把半脸盆鱼放在岸上,便四腿拉叉地躺在沙滩上,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小虎呼地站起来,赶忙分派任务,有的收拾鱼,有的拾柴禾。小虎先把火点着,再把鱼一条一条地糊上黄泥,扔进火堆里烧,等火落架了,鱼也烧好了。大家用河卵石 将烧得硬梆梆的黄泥敲开,喷香、鲜美的鱼味儿真让人眼馋。俺们吃饱了,喝足了,便大步流星地走回家去。

    家乡的小河里,还生长着蝲蛄和蛤什蟆两种小动物。蝲蛄头胸部较长,呈长卵圆形,头前长着一对螯钳,用以正当防卫和猎取食物。捉蝲蛄比捉小鱼简单,只要把卵石和水草翻个底朝天,它们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束手就擒”。秋风凉了,树叶落了。河水跌落了许多,也平稳了许多。在山上养肥了膘的蛤什蟆,纷纷跳回到河里猫了起来。这时俺们手拿五齿耙子,反复在河水里挠动,逼得它们从藏身之处游了出来,恰好让大家逮个正着。无论是蝲蛄馅饺子、蝲蛄豆腐。还是红烧蛤什蟆、蛤什蟆炖土豆,都是乡间一道名菜,可比山珍海味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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