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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连仲自传《我的人生之旅》之七十七

2013-03-06 14:39 抚顺新闻网 王连仲 1095
王连仲自传《我的人生之旅》之七十七憨实的狍子和漂亮的野鸡俺们村的地形好像一个洗脸盆,中间是平地,四周为高山。山上长满了青榛、绿柞、白桦、黄榆。在这色彩斑斓、神秘莫测的深山密林里,隐蔽着一个藏龙卧虎的的动物王国。野猪、黑熊、狍子、狗獾、狐狸,都按着各自的生活习性,安居乐业,繁衍生息...

王连仲自传《我的人生之旅》之七十七

憨实的狍子和漂亮的野鸡


     俺们村的地形好像一个洗脸盆,中间是平地,四周为高山。山上长满了青榛、绿柞、白桦、黄榆。在这色彩斑斓、神秘莫测的深山密林里,隐蔽着一个藏龙卧虎的的动物王国。野猪、黑熊、狍子、狗獾、狐狸,都按着各自的生活习性,安居乐业,繁衍生息。这些野生哺乳动物与村民丼水不犯河水,早就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

    那是一个严冬的早晨,雪后的原野一片洁白。我跟着爸爸上山割柴。当走近西河岸边时,只见两大一小3只狍子,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惊恐万状,拼命挣扎。它们站起来摔倒,摔倒又站起来。那只头上长着三叉犄角的狍子顶着“媳妇”,而那只身材苗条的“妈妈”,用前肢狠劲蹬着“孩子”。它们齐心协力,不屈不挠,终于脱离险境,刹那间,便消逝在崇山峻岭之中。爸爸一边往山上走,一边告诉我说,狍子与梅花鹿是“远房亲戚”,只不过狍子身上没有白色斑点。狍子喜欢在小山坡和小树林里活动,以吃青草、嫩枝和浆果为主,偶尔也寻觅点谷物,改善一下生活。狍子动作敏捷,善于奔跑,村民给它起个绰号叫“草上飞”。狍子性情温顺,与世无争,特别招人怜悯和喜爱。 

    可是,它在诡计多端的猎手面前,显得有些憨傻和愚钝,轻蔑地称为“傻狍子”。俺们邻村两家子有个姓李的中年男子,常常背着一杆双筒猎枪,在狍子经常出没的地方“守株待兔”,一旦发现它的踪影,老李朝天“砰”地一枪,狍子马上站住,把两只耳朵竖起来,东瞧瞧,西看看,好像在问:谁啊,这是什么响动?正当狍子呆愣的时机,这时第二声枪响,可怜的狍子一下蹦得老高,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而成为饭桌上的一道美餐。乡亲们见老李不好好种地,还跟狍子过不去,都戳着他的后脊梁,说他不是正经庄稼人。日久天长,老李也自觉没趣,一咬牙把猎枪锁起来,改邪归正,成为一名远近闻名的庄稼把式。

     时过不久,村里搬来一个姓朴的朝鲜族老汉,农闲时拿把镰刀,背个“背夹子”,成天在山上转悠。他逐渐发现一个秘密:狍子每逢上山觅食,下山饮水,都走一条道儿。朴老汉用细钢丝做成套子,非常隐蔽地下在狍子的必经之路上。他用“下套”的方法,套住好几只狍子,狍肉卖给村民,狍皮留做褥垫。一个夏天的傍晌,朴老汉上山蹓狍子,一个狍崽刚被套住,便把它抱回了家。左邻右舍听说后,纷纷前去观看。只见这只狍崽不吃不喝,咩咩叫着,眼眶里噙着泪水。朴老汉在大家的规劝下,也动了恻隐之心,紧紧把狍崽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送回到山上。接着,他把所有的套子全都取了回来。从此金盆洗手,再也不干那伤天害理的傻事了。

    记得有一年冬天,下了一场杠烟大雪,山凹、沟堑都被雪填平,上边又冻上一层硬壳。一只傻乎乎的狍子,不小心掉进了雪瓮里。朴老汉和儿子一起上山,往山下拖柴禾,发现一只狍子在雪中拼命挣扎,便连抬带拽地把它救了出来......

    于是,狍子那轻盈的体态,矫健的四肢和稍闪即逝的身影,久久地铭刻在我的脑海中。

    在走兽中顶属狍子招人怜爱,那么,在飞禽中就是野鸡惹人喜欢了。

    野鸡,也叫山鸡,都是俗称。它还有个高雅的名字叫作雉。雄雉头部为绿色,两颊绯红,脖颈有一白环,身上的羽毛也是五颜六色,长长的羽翼更是光彩夺目。雌雉身材略小,全身土黄,伴有棕色花纹。野鸡喜欢栖息于有山有水的地方。草莽复生的丘陵,无人光顾的沟谷,以及池塘、溪流旁边,都有它们的踪迹。野鸡以草籽、浆果、昆虫和谷物为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我的家乡,天天都能听到野鸡高亢清亮的叫声,常常都会看到野鸡绚丽多姿的身影。

    野鸡不仅体态优美,羽毛亮丽,尾翼可以制成装饰品,而且肉质细嫩,味道鲜美,经过精心烹调,是一道有名的菜肴,因而它也是亲友之间馈赠的礼品。于是,被誉为“凤凰鸟”的野鸡,成为一些人的捕猎宰杀的对象。俺们所居住的村庄,就有一个姓罗的小伙子,从小手被烧伤落下残疾。不知他从哪弄来一杆“老洋炮”,三天两头钻进山里,把野鸡哄起来举枪就打。也有个别人撒毒药,下套子,恨不得把野鸡赶尽杀绝。可是,勤劳善良的乡亲们,对那些“招猫动狗”的人很是瞧不起,都觉得庄稼人应当以种地为主,套狍子、打野鸡,那是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才干的。再说,山上的飞禽走兽也不容易,成天为填饱肚子奔波,何苦与它们为难呢!

    野鸡善跑不善飞,生性胆小怕事,还有个顾头不顾腚的毛病。一个大雪封山的天气,我跟着爸爸到神树沟拖柴禾,只见苍鹰在云端盘旋,一只野鸡急速迈着碎步,心惊胆战地一头攮进柴禾码子里,却把长长的尾巴露在了外面。直到苍鹰远走高飞,野鸡才转危为安,调头钻进树丛中,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锁链般的爪印。由于俺村绝大多数村民,对野鸡还是呵护有加,因而野鸡能够在山岗坡谷中逍遥觅食,在辽阔天空中自由翱翔,颇为潇洒地繁衍着子孙后代。有时它们大大方方地飞进菜园,叨啄着青虫、蚂蚱,无所顾忌地飞进场院,与家鸡、家鸭抢吃谷秕、豆瓣。有一年腊月接连下了三四天鹅毛大雪,地上的积雪能有插裆深,西街郭大叔推开房门准备打扫雪,没曾想两只饿得昏头胀脑的野鸡,居然扑扑棱棱飞了进来,真好险没有飞进饭锅里......

    每当俺们看见野鸡若无其事地与人们和睦相处,听到野鸡发自内心的“咯—克—咯”或者“嗑—哆—啰”的叫声,感觉动物更加可亲、家乡更加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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