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爱国人士王卓然自传(8)
1934年初,张学良将军由欧洲回国,由船上电我去香港接他。我到香港搭他代订好的同船舱位,同他北归。他在德国、意大利接受了很浓的法西斯思想,主张中国若想抗日救国,须效法德意,集中力量,拥护领袖。到上海后,他对记者发表谈话,是要我代他写的,公开主张拥护蒋介石,老蒋喜欢自不待言。2月蒋介石任张为鄂豫皖三省“剿总”副司令。张为贯彻他的拥护领袖,实现国社主义统一的主张,于1934年3月顷,电令他的文人干部高崇民、阎宝航、王化一、卢广绩及我数人,齐集武汉,面授机宜.要我们去南昌会蒋,代表他表示忠诚拥护,请示今后工作方针。
到了南昌,蒋派刘健群、戴笠等招待,组织了一个“四维学会”,意味着大家拥护领袖,就得讲“礼义廉耻”,蒋指派了15名理事,并派张全权代表他指导会务,同时派阎宝航做新生活运动的总干事。我们回到了武汉,看出张心情的苦闷与政治立场的彷徨,他警觉到“剿匪”的结果,可能使他大部军队消灭而失掉政治的资本。但蒋这种政治性的拉拢,实未顾到他与蒋性格的不同,及内在的矛盾。蒋是阴鸷险狠,他是光明磊落;蒋意在消灭异己去做东西帝国主义的儿皇帝,他是要复土还乡,把帝国主义逐出中国。
这种冰炭的结合,果然不久就发生了裂缝,起点是很可笑的“人神”之争。蒋的死党贺衷寒要把蒋说成是个“神”,就是说蒋是“超人”,全智全能,他的言语行动皆是自然的天经地义。而高崇民不服气,说蒋同人一样拉屎撒尿,也是个人,绝不是神,而且是一个不惜民命的有罪的人,应当忏悔改过,才可得人拥护。两个人大肆争辩,闹得很僵。张听说了,对我说:“老王!你听到高祟民同贺衷寒‘人神’之争的笑话吗?我佩服老高‘有骨头’,你记住我今天的话,老高这人将来可能挨枪毙,也可能当到主席。”高以此特别见知于张,以后西安事变,赖高事先暗中策划。结束了十年内战,实现了共产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主张。高以后也做了东北人民政府的副主席。我去年回国后,在京会到他,谈到这一段往事,再想想张学良今日被蒋囚禁于台湾,生死不明,不胜高山流水知音难再之感,相对唏嘘者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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