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开：消失的王城

消失的王城

文/王开

　　素称清王朝摇篮的赫图阿拉西南有一座鸡鸣山，此山酷似一张罗圈椅，坐在椅子上的城叫佛阿拉。佛阿拉虽名气难望赫图阿拉向背，但前者比后者资历深，它是明代女真迁徙建州的第一落脚点，努尔哈赤在此称王，创建满文、建立四旗，征海西女真、野人女真，大战九部联军等都在这里演绎，努尔哈赤还在这座城中迎娶了一生中最心爱的两个女人，叶赫部落的孟古、乌拉部落的阿巴亥，皇太极等一批杰出的后金二代领袖也都出生此地。

　　佛阿拉隔着硕里加河对峙呼兰哈达山（烟突山），与东北五公里的赫图阿拉呈三角鼎立，这个独特的地理结构，是我站在佛阿拉山口所发现。那天我们在向导的带领下，找到隐蔽于野草和灌木中的“城门”， 沿洞状缺口上行，有一个天然土台，上面长着成片的杂树，树下铺满厚厚的枯草，枯草丛中，赫然几道清晰的土梗。参照朝鲜人申忠一绘制的佛阿拉城图推测，它应该是努尔哈赤的“大内宫殿”。

　　在努尔哈赤到来之前，佛阿拉已经有人居住过。最初到来的一支女真人，是原居图们江上游的李满住部落，李满住出身名门，爷爷阿哈出是元末明初女真胡里改部的著名首领，他的女儿被燕王朱棣纳为妃子。燕王继位，阿哈出做了国丈，成祖赐汉名李诚善。永乐元年，明王朝在胡里改部设建州卫，国丈阿哈出任指挥使。

　　李满住的父亲是阿哈出长子，母亲是斡朵里部落酋长猛哥帖木尔的妹妹。永乐三年，成祖授予猛哥帖木尔为建州卫指挥使，与阿哈出为明王朝同驻边关。永乐八年，女真人多归附明王朝，朝鲜地方不满，制造“毛怜卫土门惨杀案”， 猛哥帖木尔兼管毛怜卫，与朝鲜军血战数月，伤亡惨重。九年，迫于朝鲜压力，猛哥帖木尔率部西迁，流徙至凤州（吉林梅河口山城镇北）十年，明王朝组建建州左卫，猛哥帖木尔任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