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拙著《考释》中,曾指出两种情况,一是天聪六年以前,是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四大贝勒共同执政,“凡国人朝见,上(指皇太极)与三大贝勒,俱南面坐受”。这种情况一直到后金天聪六年〔1632年)正月,“自是年更定,上始南面独坐”才算结束。牌是天聪五年正月所发,这时候正是四大贝勒共同执政时期,因此,天命年号的印章仍然沿用着是十分可能的。还有一种情况能补充说明上述的可能性:牌上书写的蒙文字迹,压在印章上。这就是说,牌与印章在先,字迹是后写上去的。也即天聪时期下诏,沿用的是天命旧物。这方老满篆文印的每一个字的尾笔都径直下拉到底,这种书体极原始,酷似蒙文,因此,可以说是从蒙文脱胎不久的书体。它为我们提供了满文在形成过程中,最早的实物例证,对研究满文语音和字形的变化是极其宝贵的。可惜这方印遍查无着,记载中也不见,这是令人遗憾的。
二、无圈点满文印牌
有人以为“印牌”清代本无之,是拙著《信牌印牌考释》中,杜撰出来的。其实不然,清代档案中,就曾指沈阳故宫收藏的牌心刻有方槽,专贴印模的这部分牌子为“印牌‘我只不过按照博物馆对文物称呼的惯例,在印牌之前,加上文物本来的特点,称之为“无圈点满文印牌”罢了。原中央档案馆所藏的题为《盛京内库原贮器皿等项清册》的档册中,就有这样的记载:故宫原贮“蒙古字信牌叁拾玖件,木印牌叁佰玖拾玖拾件,木信牌玖拾玖件”。其中所谓“木印牌叁佰玖拾玖件”者,从名称到数量,都是今天仍然存贮于沈阳故宫的无圈点满文印牌,当无丝毫异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