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580年的建州女真反叛
公元1580年(明万历八年)在建州女真史及辽东史上都是不同寻常的一年。一个地处偏僻边陲、经济落后、人数有限的少数民族,竟然高举义旗,用简陋的武装,直面大明王朝森严壁垒的军事封锁线,进攻巍然大观的坚固城堡,这需要何等的勇气,付出何等的代价。这是建州女真一次真正意义的反叛,“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带有这样的理性哲理,其领导者组织者是建州女真大酋王兀堂。
1580年的反叛其深层原因是明在辽东的第二次拓边。
将辽东内地与边境少数民族划界隔离是明王朝在建国初制定的既定方针,这条隔离线亦即封锁线在建州女真各卫于十五世纪上半叶落居辽东后不久就划定了,接着又由开原经今凤城、宽甸两地交界直达鸭绿江边修建辽东边墙,以御女真。但随着建州女真的强大,“每年增殖户口,加悍兵力,既抚十岔口为出入之路,又占宽佃子为射猎之区”,大明王朝越发坐立不安了,为了阻挠和扼制建州女真的发展,以辽东总兵李成梁为主,策划隔离线向北推进,以移建宽甸六堡为标志,进行第二次拓边,设立新的边墙。此边墙由本溪进入宽甸,从西北向东南延伸,自今灌水乡大边沟起,经郎大户、岔沟、台子沟、上蒿子沟、白菜地直抵鸭绿江边秋果碧(酋国壁),绵亘近百公里。第二次拓边的结果是辽东内地拓展七八百里,原隔离线辽东边墙退居在新的隔离线内,宽甸六堡成为防御女真人的前沿阵地。
按照明朝的军事屯田制度,守台堡军士随军携带家属,“养以屯田,栖以营房”,还鼓励多种多收,不纳赋。拓边,明廷不但阻挠和扼制女真的发展,还收了耕牧之利,一举双得,但同时建州女真却被禁锢,住牧之地也相应等同的减少了,为此,女真部族中引起强烈反响:“虏酋环窥,流言载道”,一场直面冲突蕴酿着。女真首领们在王兀堂带领下理智而谨慎面对着生存危机,趁巡抚都御史张学颜到十岔口(宽甸红石砬子乡内)巡视建堡工程的机会,拦截于道,数十酋环跪马前,诉说移建六堡失去围猎之地给他们带来的艰难和危害:“此是虏中住牧处,今既修筑,塞我来道,我众不得入内围猎,又不敢进抢,日食将焉用之?”
张学颜当然不会改变拓边的决策,王兀堂只得退让,提出愿以儿子为人质,在宽甸、永甸开马市,易换盐米布的要求。万历四年(1576)六堡及边墙工竣,明开清河、叆阳、宽甸、永甸马市,建州女真人的愤懑情绪得以缓解。此时辽东地域,自清河而南直抵鸭绿江边,即建州女真的住地均由王兀堂统领,由于他一切按照朝廷对少数民族要求行事,辽东地域颇为宁懿。
然而,宁懿的局面仅仅维持了三年,新的矛盾又爆发了,其因缘于马市上明边将对女真人的欺压,这也正是1580年建州女真反叛直接导火线。
明万历七年(1579)七月,在宽甸马市上参将徐国辅之弟徐国臣及苍头军刘佐收买人参,强令减价,女真人不依,便“将市夷榜掠之数十,几死”。对于这样的暴行,明边官感到事态严重,在惩治凶手的同时,传谕王兀堂平息矛盾,令其约束各部族,不得闹事,马市照常进行,否则就“以大兵捣其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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