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到了一九五八年,我们家就十口人了。有太爷、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和我们兄妹五个。虽然爷爷和爹妈都有工作,但十张嘴要吃饭,日子也是紧紧巴巴的。我和老二虽然只差一岁,但个头一边高,出出进进人们都以为是“一对儿双”,我的衣服他捡不了,他的衣服我也捡不了。
先说我们家吃的。奶奶是上有老,下有小。上有我太爷。那时候八十多岁,年轻时候劳累,腿有残疾,嘴里没几个牙,还就爱吃奶奶烙的酥饼。几天不吃就喊:“老邦子媳妇,烙点儿酥饼吃呗!”奶奶就赶忙和面、炒酥给他烙,还要弄点儿菠菜、细粉汤。我敢说,现在六十岁以下的没几个人会烙酥饼。爷爷每天回来较晚,特别是冬天电车一晚点,房门一开,带来一股寒气。奶奶早早就把酒给烫好了,切上几片五香小肚,或香喷喷的土豆片炒红蘑,或是炒白菜片,总要有几样下酒小菜,以驱寒冷和解乏。总之,老老少少都要她一人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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