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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顺知青

羊草沟的第一代电工

2015-01-28 07:12 抚顺七千年 王维俊 1210
这是我一生中的第一个职业“农村电工”,也是转变我人生命运的第一职业。在离开羊草沟的第八年、第十年我回去的时候,我铺设的线路仍然完好无损,那些曾经流着鼻涕的孩子长高了,我认不清,可他们却认识我
羊草沟的第一代电工 图1
资料图

  一九六八年九月我们十一名同学下乡插队到锦县班班塔公社羊草沟大队。

  这里没有电,这对我们在城市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们来说,那是相当的别扭。冬天太阳一落山,山沟里就漆黑了。那是真黑!村间的路上,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对面来个人,要到快碰鼻子的时候才能发现,脸对脸的辨认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青年点里昏暗的油灯下,同学们忙着给家里写信,油灯里冒出的黑烟,常常一条条地飞落在他(她)们的头上,早晨起来一擤鼻子,两团黑涕。这种无电无灯无收音机的日子我们足足过了两年,我们常常在写的家信上画上一盏冒着烟火的小油灯,或写上一句“某年某月某日夜于油灯下”,这样的画和字句,常常扇起远在几百里之外的亲人们泪的大潮:“这地方连电灯都没有,真苦了孩子们那”。看后皆唏嘘不已,涕泪滂沱。

  一九七○年五月,春暖花开,大队传达了公社的指示:“咱们要办电了!”闻之欣然若狂。可办电怎么个办法呢?队里把希望寄托在我们知识青年的身上。这当然也是很自然、必然的想法。你想,这羊草沟里有哪个人知道电是怎么回事,就算有中学生、高中生知道,可又有谁能把电从五里之外的郭大屯给引回来?队里把希望的目光最终落在我们几个男生身上。

  “你们几个谁懂?”没人敢吱声,我更是不敢应对。因为家庭出身不好,现在和村里的“四类分子”差不了许多,何况这是个多么重要的事呢?看看还是没人敢应承,队里有些不耐烦:“还知识青年呢?这叫有知识啊!”言语中有讥笑、奚落的成份。听到这话,我感到血往上涌。不能给知青称号丢脸,我沉稳地说:“没人干我干,我会!”我心里有数,不就是立杆、拉线、装灯吗?这难不倒我。我心里有底是因为下乡前在学工的时候,我就跟师傅学的外线电工。就这样,我成了羊草沟的第一代电工。

  当时的工具异常简单,一条皮带、扳子、钳子、螺丝刀、保险带,都是从锦州废旧市场以很便宜的价钱买来的,其它绝缘保护用品一律没有,队里没钱那!我是在拿我的生命安全和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在赌搏,那就是,干成了我将是光明的使者,如果我因此而残了(不是危言耸听,因这工种的危险系数高而伤残或丧命的不在少数)丧命,那就算我倒霉。但这一消息,我没敢告诉家里,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我要为我说过的一句:“我会”负责。

  之后的两个月中,我连宿和夜地就线路的走向,变压器的容量,村内主要干线、转角杆、变压器台,以及未来的米、面加工厂的场址,电机的型号、磨米、面机的型号进行设计和可行性研究,并做出预算,以及施工队伍的组织和施工,电流开始向羊草沟流动。当时的线路异常粗劣,8#线铁线是从郭大屯引进一万伏高压的主要线材。当我爬上十三米高的鱼尾杆(水泥杆)安装高压横担和瓷瓶的时候,放眼四周,地里的庄稼翠绿欲滴,我想起了电影《我们村里的年轻人》情景,好不自豪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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