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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尧：艺星斗武魁(3)

2015-01-30 16:30 抚顺7000 王尧 3897

艺星斗武魁王尧1973年秋季的一天，外面的天都黑了，清原一个小山村的青年点里，气氛沉闷压抑得挺可怕。四十多个20来岁的知青黑压压地围坐在南炕和北炕，人头攒动但静默无声，都大眼瞪小眼，紧张担忧地看着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们在南炕沿上隔着一条窄小的木桌，虎视眈眈对视着。背后...

　　说着话，他瞪着眼睛、好像气得“嗨哈儿”似的，就像杨子荣“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的劲头直奔炕上的长箱子去。大家以为他要抄家伙呢，没想到他揭开盖伸手捞出一个书包，“嘀哩当啷”、啰里啰嗦地拎在了手上。那印着红五星的绿书包的带子上拴着那条脏兮兮的、快烂的成了绺的白毛巾，还挂着掉了漆的喝水的搪瓷缸子，好嘛，敢情早就准备好了，这扯不扯！大家忍不住“哗”的一声就笑开了。小刘是个平常就有说有笑的小伙子，这时候他这副腔调再怎么看、怎么听都有表演成份，再加上大家也看明白了他有点心虚，大黑天的他往哪儿走？再看到这条破破烂烂，平时他耍怪时缠脑袋上一会儿装鬼子、一会儿装老乡的毛巾和“提溜当啷”的破茶缸子，就更憋不住笑了，连一直凶着脸的小李也被他这副腔调弄得咧了一下嘴，看到一直怒气冲冲的小李这样，大家笑得就更欢了，气氛更轻松了。剑拔弩张的“谈判”竟有了点开“联欢会”的味儿。

　　可是小刘一看大家笑开了，就觉得太丢面子了，当时可就抹起了眼泪。那眼泪真是一串一串的掉，嘴里还大声说：“好好好，我走——，我走——！”好家伙，更不得了，这两句又是标准的样板戏腔调！大家就笑得更收不住了。这乐子可就大了，小刘拎着破书包、烂毛巾和破茶缸子在地当间抹泪，伤心得“梨花乱颤”，大伙儿却在炕上地下笑，怎么看怎么笑。刚才还怒发冲冠的小李也忍不住低下头“嘿嘿”地笑了两声。几个中年人见状，就急忙来到小李面前，捅咕他赶快给小刘下个台阶。又说了半天，小李终于站起来走到小刘面前，用力拍了他肩膀一巴掌说：“算了吧，瞅你那个熊样儿”，说着话一把抢下小刘手里的书包和零碎儿，“叮叮当当”地甩在了炕上。

　　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也不知道后来这场情感冲突的下文，反正小李和小刘此后就再也没翻过脸。再后来，好说好唱的小刘随第一批回城的知青走了，走的那天，憨厚的“武状元”小李背着“文艺家”小刘沉甸甸的行李卷和那把破二胡，一直把小刘送到了20里外的火车站，哥俩洒泪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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