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住独身宿舍,自己收拾的利利整整,干干净净,上课时戴个套袖。由于个矮,前大襟不时蹭到黑板上,他也不时地用手指弹弹。要知道谁有几套衣服啊,衣服脏了全要自己动手。对了,别看他个矮,却是个篮球国家二级裁判员。裁判时戴两个眼镜,一个是近视镜,一个是散光镜。每逢全校篮球联赛,几乎都是他当裁判。裁判手势极为准确、严格、公平。我尤其爱看他打出的“阻挡”和“走步”的裁判手势,比如“阻挡”,他双手掐腰,肚子一腆,极其生动;在打出“走步”手势的时候,他猫着腰,两手急速地在胸前转动,腿还向前迈出一步,滑稽的动作,能引发轰动的笑声,可逗人了,深受师生欢迎和爱戴。他还是个体育通,学校的田径运动会他大显其能,是发令员。在起点的发令台上,带着红套袖,手举发令枪,山东味儿地喊到:“隔九位(各就位),禹(预)备”,三秒后,枪响,特别威风,特别有意思。
他是七班的班主任,和他班的学生们处的极好,不像师生关系,倒像是哥们兄弟。他的这班学生,是六十年代他带的最后一批毕业生,因为一九六六年就“文化大革命”了,好几届都下了乡。因此,和这班同学感情最深,谁家的婚丧嫁娶和每年的同学会他都参加,口碑极好!
一九九三年,我认识了他在矿务局医院门诊工作的儿子小宋,比宋老师高多了,小伙挺精神,中国医大毕业。我向他打听宋老师的情况,并托他给老师代好。他回去和他爸一说我的名字,他竟然还记得我。“那不是二班的小班长吗,这小子还出息了”。现在宋老师可能快八十了,好久没有见到他,愿他健康长寿。 (待续)
2015年3月12日